云无暇回到王府后,就把自己关在房中,半日也不出来。
鱼子和紫衣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鱼子找来随身跟侍的六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六子也不明白究竟,揣测道:“爷昨日宿在慈安宫了,也许是在太后那儿受了教训吧。”
见提到了太后,几人便不语了,王爷不喜欢住在皇宫,昨日倒是破了例,此中,一定隐藏着什么。
到了午后,云无暇突然推开门,面若桃花,仿若无事,但从他那满嘴的酒气来看,他喝了不少。
鱼子扶住他,回头命六子:“煮碗醒酒汤,再泡上浓浓的茶来。”
六子得令去了,云无暇半睁着星眸,笑道:“本王没有醉,喝什么醒酒汤?”
摇摇晃晃了一阵,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指着外面道:“那日从玉鹤楼带回来的厨子呢?在哪儿?”
紫衣忙帮助鱼子搀扶稳他,笑道:“他叫林德贵,来王府后,爷倒是一次也没叫他,前几日还听说,轩辕皓墨准备叫他回玉鹤楼了。”
云无暇恍然大悟,打了个酒嗝,道:“叫他给本王做烤鱼,王妃说过的各种味道,每样来一条!”
紫衣传令下去了,反正王府中什么也不缺,即便是每样烤上百十来条,只要云无暇高兴,那也无妨。
没过多久,下人们就端着各色烤鱼进来了,房间里,立刻就弥漫着醉人的香味,鱼的味道夹杂在各种鲜香中,令人垂涎欲滴。
下人们不自禁地吞着口水,眼巴巴瞧着这传说中的烤鱼,恨不能也品尝上一口。
云无暇斜睨了他们一眼,道:“都滚下去,找林德贵去。”
有了王爷的命令,这下子就苦了林德贵了。王府里那么多人,一直做到天黑,做了百来条鱼,才算是让大家满意。
鱼子悄悄问云无暇:“爷,为何要折腾林德贵?”
云无暇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神,笑道:“他喜欢做鱼,本王便成全他,不好吗?”
自然是好!只要王爷心情好了,做什么都好!鱼子和紫衣抿嘴而笑,望着面前的一长排烤鱼,再度嘴角猛抽。
最终,这些鱼都在九王爷的房中一直摆到第二日,才被人撤去倒掉。
但云无暇喜欢吃烤鱼,府中有个会做烤鱼的厨子的事情,却是传了出去。
夜风影带着拜帖,上门求见来了。
云无暇漠漠一笑,命人:“叫他花厅等候,本王一会儿就来。”
他倒头就睡,还蒙上被子,明显的一副不准人打扰的模样。鱼子和紫衣抿嘴退下,心道,这个燕国来的三皇子,今日怕是要吃瘪了。
六子和紫衣进了花厅,命人煮上好的茶来招待贵客。紫衣盈盈拜道:“三皇子,我们王爷正在沐浴,让三皇子久等了。”
夜风影不急不躁,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笑道:“听闻九王爷不拘礼节,洒脱率性,本王早就想来结交,今日本王再等等又何妨?”
紫衣斟茶奉上,道:“三皇子真乃我们爷的知音也!奴婢在此奉上薄茶,先替我们爷赔罪了。”
茶香扑鼻,入口生津,回味悠长,夜风影只是浅浅啜上一口,便是赞不绝口。
紫衣便又奉上一杯,笑道:“此杯乃奴婢敬上,三皇子人中龙凤,今日奴婢得以侍候三皇子,实乃三生有幸。”
夜风影眯着眼眸笑:“佳人侍茗,也乃人生第一大乐事,本王敢不从命?”
紫衣不动声色地笑笑,再奉上一杯,递了上去。
夜风影不接,斜睨着她,勾唇的弧度更甚:“敢问姑娘,这一杯又是什么道理?说来听听。”
紫衣笑得云淡风轻:“此茶清洌芬芳,难道不值得再饮上一杯吗?”
如此三番下来,云无暇没露面,夜风影倒是被紫衣灌了一肚子的茶水,鱼子在门外瞧着乐,回屋去禀报云无暇去了。
云无暇阴着脸笑了笑,道:“我这王府的茶水可是那么容易喝到的,他今日是沾了洛儿的光,才有此般待遇。”
鱼子笑得肚子疼,道:“爷,那三皇子不断往茅房去,你今日算是为王妃出了一口恶气了。”
“哼,好戏还在后面,谁叫他打洛儿的主意?”云无暇腹黑的冷哼几声,终于姗姗出了房间。
在九曲长廊里慢慢悠悠晃荡了一阵,云无暇才到了花厅,一见到夜风影,就道:“燕国的三皇子,我们很熟吗?”
夜风影愣了愣,随即就笑道:“九王爷,宫中一见,本王可是对王爷钦慕得很啊。”
云无暇却不买账,冷笑道:“本王不喜欢有人钦慕,你就直接说,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吧。”
“本王听闻九王府有厨子擅长做烤鱼,本王在燕国长大,倒是从未品尝过此等美食,所以今日上门叨扰,不知王爷是否割爱?”夜风影还是不怒,微微笑着,宛如春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