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扑克发好之后,苏信和余靖宇都没有急着开牌比大小。
两个人互相对视,目光之中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敌意,似乎是想要将对方吞噬。
“苏信,今年过完年,我就要去美国洛杉矶了。”余靖宇又提起了这件事,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是苏信的痛脚。
“哦,中国航空业不够发达,近来航空事故频发,你要小心了,别让你爸爸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信话一出口,立马引起一众高素质看客的奚落:
“这人素质怎么这么低,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恶心!”
“真是的,这人嘴巴太毒了,对赌就对赌,咒人家家人干嘛。”
面对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挪揄嘲讽,苏信面色平淡。和余靖宇说话,他早不会装腔作势虚以为蛇,能想到多恶毒的话就说多恶毒的话。
他知道不管说出多么恶毒的话,也不可能激怒心机极深的余靖宇,但他就是想要这么做,他乐意。如果仅凭这点就可以评价一个人的素质高低,那么如果岳不群还活着,绝对是新中国的道德模范。
“苏信,你的嘴巴还是消停会吧。”余靖宇摇头一笑,不以为意。
他很享受跟苏信之间的明争暗斗,正如希特勒所说的,最完美的人生,不只是执掌天下,怀搂绝色,还需要一个你拼命想要战胜的敌人。对他来说,苏信就是这样的一个敌人。
他按住三张扑克,说道:“苏信,开牌吧!”
“哦,为什么你不先开?”苏信按住三张扑克,针锋相对道。
这一场事关脸面和尊严的对赌,决不能轻举妄动,所有的细节苏信都要考虑到。因为沈雪的缘故,精通牌技的穆云琛不会耍花招,坑害他。但有一点,他始终没有弄明白,余靖宇哪来的勇气跟他对赌?
要说起来,他和余靖宇之间,以前是互相尊重,互相欣赏;后来是因为夏桔梗而撕破脸皮,暗斗不休;到了现在,他们之间的矛盾绝不仅限于夏桔梗,是一种铭刻在骨子里的仇恨,总之有对方存在的地方,习惯性的要置对方于死地。
说的夸张一点,余靖宇简直就是苏信命中克星,他就像是窥伺猎物的猎豹,随时做好了准备,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丝破绽,便猛冲上来撕咬不休。
诸多的较量之后,苏信对这个阴魂不散的老对手可谓是知之甚深。按照苏信对余靖宇的了解,余靖宇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没有必胜的把握,他绝对不会出手!
而且在苏信看来,余靖宇不像是精通牌技的人,这点很容易猜出来:一是刚才炸金花的时候,余靖宇的牌技稀疏平常,连一些炸金花的基本规则都不懂;二是余靖宇是个骨子心高气傲的人,也很洁身自好。打牌赌博很玩物丧志,他不会沾。
那么,穆云琛不会帮他,余靖宇自己本身牌技很烂,本来就处于劣势,完全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他为何敢跟自己对赌呢?苏信怎么也猜不出原因,但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他一定要赢!
他宁可输给全世界,也决不能输在余靖宇手上!
苏信把三张扑克按在手掌之下,对余靖宇说道:“余靖宇,你觉得你能赢我吗?”
余靖宇摇了摇头,叹气道:“苏信,这废话真不像是你说出口的……我没有把握赢你,那我干嘛跟你对赌?”
苏信食指轻敲牌面,道:“道理好像是这样的,只是我早就看出来,你根本就不会玩炸金花。”
“真的是这样的吗?”余靖宇笑了一声,“把牌掀出来看看,你就知道我会不会玩牌了。”
苏信知道余靖宇在故弄玄虚,道:“既然这样,我们一起掀牌?”
“不用这么麻烦!”
余靖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伸手掀开牌底——三条A!
围观的人皆是瞳孔猛睁,喉咙里发出愕然声:“三条A,炸金花中秒杀一切的最大豹子!这……这未免太夸张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