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你上火车我再走吧。”安以权看着转身走向入站口的安然,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安以权对这个侄女有很深的歉疚,当年家里很穷,安然的奶奶又有心脏病,身体不好,劳累成疾,安然的爸爸,也就是他的亲弟弟安以信高中辍学,在外打工供他读大学,后来安以信出了事,他成了安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妻子很不喜欢安然这个侄女,时常冷言恶语,安然小的时候,妻子甚至是背着他虐待安然,拳脚相加。
为了这些事情,安以权也动手教训过妻子,可她死不悔改,甚至是背着他变本加厉的虐待安然。安以权没办法,他能够做到一中校长这个位置上,也是借着妻子家里的势力。
安以权对妻子完全没有办法,他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这些年来,安然性格这么叛逆,他这个大伯难辞其咎,深感愧疚,所以安然有什么要求,他会尽量的满足。
安然说她要去星沙市江川中学读书,安以权并不知道安然突然离开里津市,要去江川中学读书的目的,但他还是立马联系了大学同学,也就是江川中学的校长朱德明,办妥了这件事情。
“小然,在江川中学你读的是寄宿,不比在里津市,你要和室友们搞好关系。”站在入站口,安以权不停地嘱咐着侄女安然。
安然的反应很简单,点头,加“知道了”三个字。
安以权语重心长地道:“在江川中学不比一中,你要听话一点,如果你不想好好读书,大伯不强迫你,但不要学坏,你喜欢音乐,就好好的学音乐。江川中学的校长朱德明是我大学室友,我已经嘱咐了他,他会给你安排音乐专业老师,单独给你辅导的,你要好好听人家老师的,别动不动惹老师生气……”
“知道了。”安然被安以权唠叨的有点不耐烦,抬手看了看时间:“快到时间了,我先走了。”
“好。”
安以权点了点头,抬起手想要拍下安然的肩膀,可见安然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心里不是滋味,心里凉凉的,手臂举到半空,又收了回来,嘴里道:“小然,你的生活费,我每个月会打到你账户上的,如果不够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我不要,以后你别给我钱了。”安然的这句话,让安以权心里凉飕飕的。
安然见安以权脸色难看,有点不忍心,又解释说:“你给我那么多钱,伯母知道又要和你吵架的,我现在自己能赚钱,你以后别为我操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很多的时候,安然对大伯冷言恶语,就是希望大伯不要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这样子,大伯就不会在她和伯母之间左右为难了。
只是此刻要走了,安然看着安以权斑白的鬓发,安然突然有点心酸,这么多年了,她虽然很叛逆,但对大伯的养育之恩还是铭记在心的,只是她不习惯把自己的心绪表露出来。
“我走了。你的心脏不好,要记得按时吃药。”
安然拉着行李箱,大步走向了候车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