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倾心思急转间,胡边子杰已经登船了,一步步朝马连成走去;而那名黑衣青年依然停留在快艇上,嘴叼香烟,吧嗒吧嗒的抽着,却没有上来的意思。
“胡边子杰,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边?”秦可倾明知故问,因为对于此刻的她而言,说出真相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哦,刚好我爸在桃花江畔看烟花,我就留下来了。”胡边子杰笑笑,在马连成两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不对,不是刚好,应该说是早就准备好了。”马连成摇了摇头,而后抬头望向胡边子杰,嘴角流露出一丝哂笑:“你去而复返,是想抓我们当人质吧?”
秦可倾皱了下眉,隐有担忧神色。胡边子杰目望天空,面色平静道:“你为什么说这种话,我无端端抓你做什么人质?更何况,你马连成屁股上烙着太子爷的标签,放眼星沙市,谁又奈何的了你?”
“这句话你总算没说错,像你这种小瘪三,当然不敢拿我怎么样了。”马连成话中嘲讽的味道极浓:“不过呢,你虽然不敢对我这么样,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
说到这里,马连成的目光望向站在船头一直没有开口的安然,沉默半晌,而后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在场的没人是笨蛋,秦可倾不是,安然不是,他马连成也不是,他知道的信息甚至是比秦可倾和安然还要多。
因为美孚大厦蓄意谋杀案以及4。14枪杀案,苏信和胡边荣之间可谓是恩怨极深,那么胡边荣邀请苏信会面只有一个可能,苏信手中一定掌握了对胡边荣有着致命威胁的东西,胡边荣想要和苏信达成和解。而胡边子杰的去而复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苏信和胡边荣没有谈妥,胡边荣只能出此下策,以苏信身边最重要的亲人,逼迫苏信就范。
这个对苏信最重要的人,毫无疑问是安然!
马连成是这么想的,今晚最危险的人是安然。当然,俗话说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如果苏信将胡边荣逼上死路,胡边荣丧心病狂,丧失理智,那么在场的人,包括他都会有生命危险。他甚至是怀疑,此刻胡边子杰手中的那个黑色挎包里面装满了TNT烈性炸药,一旦苏信和胡边荣的谈判破裂,撕破脸皮,莫说他们几个要死,只怕是怀江大桥都要炸。总而言之,今晚的怀江江畔,已是危机四伏,处处杀机。
马连成并没有紧张,反而心里生出一股兴奋感,他生在一个军旅家庭,向往的就是热血,很期待今晚发生点什么,越大越好,因为他的人生太无聊了,在整个南召省的太子爷圈里,用“寂寞如雪”这四个字形容他或许不对,但基本上也是点谁灭谁,看谁不爽扇谁。而眼前的这个胡边子杰,是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人。没有之一!
“马连成,我听不懂你说在什么。”胡边子杰面带疑惑。
马连成点了一支烟,道:“不懂没关系,因为你一直是个傻/逼。”
“马连成,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要针对我,难道是因为我妈嫁给了你爸吗?”胡边子杰低笑一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好好清算一下恩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