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安然一脸怀疑地说:“你就没有做点什么事情吗?”
“小然,你几个意思呀?”苏信从上到下打量着安然。
“我没意思。”安然放下杂志,招招手说:“笨蛋,过来!”
“怎么了?”苏信脱了衣服,跳上床,不由分说地把安然抱入怀里。
安然推了下苏信的胸膛,眼睛盯着苏信,道:“给我老是交代,你有没有赌博?”
“天哪,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苏信以手扶额,摆了一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伤逆流成河的表情:“诶,没法继续聊天了,早点睡吧,早点睡吧。”
“你出去睡沙发。”
安然可不会给苏信这么蒙混过关,道:“我说了,今晚你不许跟我睡的。”
“你说的话不算数,我才是一家之主!”
苏信二话不说,扑倒安然,百忙之中伸手关了灯。
“叮铃铃……”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接电话呀,你想吵死我。”安然推了一把黏在她身上的苏信。
苏信嘴都气歪了,伸手拿起手机一看,是马连成的,怔了一下,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拿着手机下了床,打着赤脚走到窗前,摁了下接听键,低声说:“怎么了?”
“出来一趟。”马连成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苏信收起手机,眯眼望向窗外,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窗外的夜色黑的浓烈,霓虹灯闪烁着明亮的光泽,大雪纷飞不止。这么晚了,也不知道马连成找他干什么。
吐了一口浊气,苏信边穿衣服边对安然说:“小然,我出去一会儿,你先睡吧。”
“你又要干什么?”安然面无表情的问。
“马大少找我,或许他心情不好,找我喝喝酒吧。”苏信知道不把事情说清楚,安然又要发脾气了:“你早点睡,我稳住马大少,立马就回来。”
“走吧走吧,一天到晚不让我安心!”
安然抓起枕头扔在苏信的头上。
苏信无语凝噎,放下枕头,出了门,然后又打了马连成的电话,要到具体地址,在一家烧烤店找到马连成。马连成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喝着小酒,脚搭在椅子上轻轻地晃悠着,脸上也没有什么难过失落的表情,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马大少,一个人喝闷酒啊,不就六十万嘛,小意思啊,没必要在意。”苏信坐到马连成的对面,自顾自开了一瓶啤酒,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随口胡扯道。
“我在意了吗?”马连成笑笑说。几十万块钱确实不算什么,苏信不在意,他也不会在意这点钱,只是这口气一定憋得他心里发慌,要不然也不会深更半夜,大雪天找苏信出来喝啤酒啊。
“今晚为什么这样?”苏信的话只说了一半。
苏信本来想问马连成,为什么今晚让萧凌宇这么踩,他却屁也不放一个?
这实在是不符合马连成的作人风格,虽说双方都出了老千,但最后萧凌宇放高利贷的行为有点过分,马连成忍住没发飙,他心想马连成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马连成早就知道对方不是善茬。事实上对方确实不像个善茬,家世一定非常的牛/逼哄哄。
马连成笑笑没回答,反而问道:“你知道萧凌宇是什么人吗?”
“我怎么知道?”苏信翻了一下白眼,他自然猜得到萧凌宇不是普通人,但具体身份完全不了解,毕竟今天是和萧凌宇第一次见面,这个家伙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有种有本事,也够嚣张的人。
马连成点了一支烟,说道:“其实我和萧凌宇今天是第一见面,在南岳岭路上的时候,我没有认出萧凌宇,因为当时我没有听到他的名字,单纯的以为这家伙就是沈默的表哥。沈默暗恋安然,当初被我踩了一次,萧凌宇想替沈默找回这个场子,那么我就陪他玩玩咯。”
苏信无话可说,他本来以为马连成去赌博单纯是赌瘾犯了,没想到还想着这事儿,那么今天在南岳岭半道上偶遇萧凌宇,马连成凑上去搭便车,多半也没昂什么好心吧,事实上,马连成从来都不是一个头脑发热的人,反应很快,总是先人一步做出对策。只是很多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苏信有时候也一样看不透这个多年好友。
马连成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后来来到南岳岭假日大酒店,我知道了萧凌宇的名字,才想起这家伙的家世,南江省省委书记萧凯南的儿子。”
“萧凯南?”苏信端着酒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一个省委书记的身份,到不至于让苏信太过惊讶,他只是发现因为大家身份太特殊的原因,事情正在朝着一种更加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而他这个平头百姓根本使不上力,却好像又被卷了进去。
“我靠,给点反应好不好?”马连成见苏信没点反应,敲敲桌面,鄙视道:“萧凯南是薛系的中坚人物,南江省可是中国国民生产总值的超级大省,萧凯南算得上中国/政/坛叱咤风云的角色,而且这还不是重点,萧凌宇在北京贵族圈子里混的,薛岳手下的三大走狗之一,其他两位是赵聪和王子龙,都是吊渣天的人物。”
苏信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握着酒杯的手指渐渐发紧。
薛岳,这个号称薛太子的叱咤京城贵族子弟的纨绔,仿佛是他的梦魇,阴魂不散的密布在他的四周,时时刻刻出来咬他一口;他还记得一个月前在中大和曹子建发生的那场冲突,曹子建明摆着威胁他说,薛太子准备和他好好玩玩。现在又来了一个萧凌宇,还是跟着薛岳混得。
苏信微微叹了一口气,当初因为顾茜的事情,他和薛岳发生激烈的冲突,甚至是拔枪相向,要不不是顾茜的外公出面,差点闹出人命,这还不算轻的,当初他和薛岳的哥哥飙车,导致薛岳哥哥在医院躺了足足半年多。
这么多前仇血账摆在那里,他和薛岳之间的矛盾重重,肯定是没的化解的可能,要不是沈家的关系,薛岳肯定会想办法弄死他,可就算是有沈家,薛岳这种嚣张到叱咤京城的纨绔也不会真的放在眼里,明的不行,暗的也会想尽一切手段弄死他。
对此,苏信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也不想多想,摇摇头,对马连成说道:“既然你明明知道萧凌宇不是普通人,为什么好端端跟他杠上?”
“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当初我以为他只是想给沈默找回场子,玩玩也没事;后来越弄越大,刹不住车了,而萧凌宇诚心想搞我,我也没有退缩的理由。”马连成笑了一声:“萧凌宇不是普通人,难道我就是普通人吗?萧凌宇有后台,我难道就没有吗?萧凌宇也是不认识我,不认识古图,要不然不会这么嚣张的。”
“古图又是什么身份?”苏信问。
“古图的爸爸是天津军区的头号大佬,应该算得上中国军方系统前几的人物,古图的爷爷那就更厉害了,是跟薛岳爷爷平起平坐的大人物,跟我爷爷关系很好。别说萧凌宇,就是薛太子薛岳在古图面前都不敢这么放肆,不过古图性格太好,为人又低调,以前在国外留学,从来不混圈子,萧凌宇不认识他很正常。”
苏信听得无言以对,马连成说的这些人物都是手眼通天的角色,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看,跟他这种无权无势的小角色完全不搭边。
“那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苏信绝对不相信马连成会吞下这个暗亏,问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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