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的硬实力不是薛家的对手,但是他可以成为一名搅局者。和薛岳的较量当中,苏信已经胜券在握,然而心里有一道巨大的阴影,余靖宇。
这个人,将会成为最大的变数!
不作丝毫停留,苏信一路下楼,穿过奢华无比的大厅。
在别墅门口,苏信遇见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女人,他的脚步稍作停顿,转身,打量了两眼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确实好看,身材高挑性感,穿着一件黑色蕾丝吊带百褶裙。
“你是邱琳琳吗?”苏信问。
“你是?”那个女人停下脚步,好奇的看了两眼苏信。
“哦,我叫苏信,是薛岳的好朋友。”苏信笑笑道。
这话让邱琳琳脸色有点尴尬,毕竟她和薛岳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现在似乎知道的人特多,这主要是因为薛岳,特别喜欢带一些铁杆朋友来白云山庄玩,导致很多人隐隐约约猜出了他俩的关系,然而这些人都是薛岳的走狗,没人胆敢乱传出去,她倒是也不担心。
“你是去找薛岳吗?”苏信又问道。
这话显得特别的没礼貌,苏信明知道邱琳琳和薛岳的关系敏感,偏偏往这方面问个不停,邱琳琳心里有点愠怒,却也不好发作,转身就走了。
苏信望着邱琳琳性感倩丽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笑容。
他转身离开白云山庄,驱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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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余靖宇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
薛岳此刻阴沉着脸,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咬牙切齿的摔打着东西,嘴里喋喋不休:“我一定要把苏信大卸八块,这个狗东西竟然要挟我。还有你!余靖宇,你刚才瞪我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太蠢了。”
余靖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慢慢的戴上。
“你竟然敢这样子跟我说话!”
余靖宇的话犹如往火上浇油,薛岳勃然大怒:“余靖宇!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是谁把你从美国带回来的?知不知道是谁养你的?你他/妈/的就是我的一条狗!竟然敢这样子对我说话?!”
余靖宇抬起手臂,带着白色塑胶手套的手中多了一把枪。
他手枪对准薛岳:“给我安静点。”
薛岳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咬牙切齿道:“你要干嘛?!”
余靖宇微笑道:“薛岳,我以前以为借你的势,可以轻而易举让苏信生死不如,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永远都不是苏信的对手,因为你做每一件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衬托自己的优越感,俗话叫做装/逼。”
余靖宇望向面色涨红的薛岳,摇了摇头:“我不是诸葛亮,但你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我觉得我继续留在你身边,是对我的羞辱。”
“你知道吗?”余靖宇忽然凑到薛岳身前,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和苏信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薛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余靖宇,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恐惧:“你,你要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和苏信有仇?”
“我和苏信的过去当初没有告诉你,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让你死个明白。”余靖宇微笑道:“我和苏信是高中同学,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苏信抢了我的初恋,害死了我的亲哥,让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嫂子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
余靖宇微微的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向别人吐露过他的过往,这一刻说起,心情依然波澜不惊,面带微笑,道:“你说,相比于你那点鸡皮蒜毛的小事,我和苏信是不是有着不共戴天之的仇恨?”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薛岳愤怒当中夹杂着恐惧。
“我骗你的地方还不止这些,薛岳,刚才我本来可以劝你杀死苏信的,但是我只是劝了一句,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听我的话,放苏信离开。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想让苏信死的这么快,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杀人更让人痛苦的事情?”
余靖宇的目光变成深邃起来,一字字道:“诛心!”
“你,你想要干嘛?”
“你知道的,我想要杀你啊。”余靖宇道。
“你,你敢!”薛岳吓得双腿瘫软,几乎要跪在余靖宇面前,嘴里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吗?你杀了我,我家里人知道,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包括你那些在监狱里的家人,他们都会不得好死的!”
“薛岳,你真的太幼稚了。”
余靖宇道:“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吗?之前我同意诈骗苏信过来,又故意放他离开,在这段期间杀了你,苏信就是一个完美的替死鬼。而我呢,我为了你身受重伤,但是让苏信逃跑了,我想你薛家会对我感恩戴德的。”
薛岳的瞳孔爆裂,牙齿打颤,他终于明白了,他在身边养了一个魔鬼,一个六亲不认的魔鬼,然而悔之晚矣。因为这个魔鬼做事狠辣无情,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那柄指向他额头的手枪已经射出了一粒子弹,带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薛岳躺下,余靖宇顺势抱住薛岳的身体,放在地上,盯着他已经失去光泽的瞳孔,沉默半晌,慢慢道:“对不起,我必须杀了你。”
微微呼了一口气,余靖宇转头四下打量起房间,起身布置案发现场,然后又用薛岳的手掌摸了两下枪柄,最后将枪管对准了自己的右胸口偏外的位置,确定不会伤到肺叶和重要位置。
“蓬”地一声低响,余靖宇闷哼了一声,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胸口的鲜血泊泊而出,他捂着伤口,不让鲜血掉在地上引发麻烦,摇摇晃晃起身,先是看了眼房门,房门没有反锁,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而后将手枪扔进角落里,这东西迟早会被警方发现的,但这并非关键点,上面只有薛岳的指纹。
余靖宇掏出一个打火机,脱下塑胶手套,点燃,烧成灰烬,然而走到窗外,将打火机扔进水池当中。
做完这些,余靖宇的面色已经苍白如纸,脑袋晕沉,他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强撑着再次检查安放现场,确定没有纰漏,一屁股坐在鲜血当中,掏出手机,摁了一个报警电话。
电话刚刚打通,余靖宇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杀,杀人了……”然而再也没了声音,这已经不是表演,因为他失血过多,大脑天旋地转,“啪”地一声,摔倒在血泊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