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师团从中国军队的包围圈中突围之后,蒋委员长便给商震发了密电,要商震带着第20集团军搞出一个“放水”的预案来。
接到命令之后,商震立即命令他的基本部队第56师开到了黄河大堤附近驻防,顺便研究掘堤预案。但第56师师长刘尚志坚持认为与其纸上谈兵搞预案,还不如实地“演练”一下。于是当天夜里,位于赵口附近的黄河大堤上便传出了一阵铁锹、镐头的砍挖声,中间还夹杂着军官们的吆喝和咒骂声。第56师汤邦桢旅的2个团5千多人就这样在堤上坝下甩开膀子忙活开来了。
在商震的司令部受领任务时,第56师师长刘尚志拍着胸脯向商震保证:“不就是搞个挖堤放水的预案吗?那还不容易?就算是真的要放黄河水,我刘尚志也只要动用一个旅用几个小时就能完工,请总司令把心放在肚子里。”
可今天一走上黄河大堤,刘尚志这个对水利一窍不通的门外汉顿时就傻眼了眼。前这座黄河大堤和刘尚志脑海里面的黄河大堤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原先在刘尚志的心目中,黄河大堤也就是一道宽一点厚一点的田埂。他这个大老粗哪里会知道黄河的堤防工程,远在春秋中期就已经逐步形成。到战国时黄河堤防已经具有相当规模,北宋五代时期更是出现了双重堤防,并按险要与否分为“向著”、“退背”两类,每类又分三等。到明代,黄河堤防工程的施工和防水技术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这样一座雄伟的大坝,别说是人力挖开,就是用中央军装备的150毫米口径的德国重型榴弹炮来轰都得轰上半天。
刘尚志很想打退堂,对他的司令商震说他恐怕拿不下这座大堤,但是他又怕受到商震的斥责。鉴于骑虎难下的形势,刘尚志只能向第56师的官兵提出高额悬赏,不管是谁,只要能出提出切实可行的“放水预案”来,赏大洋五千块。
重赏之下果然必有有勇夫!第56师的官兵被这五千块大洋给逼红了眼,全都弯下腰和这黄河大堤玩上了老命搞“实验”,不就是担土挖沙吗?这些庄稼人出身的年轻人可不怵。
可由于赵口这一带土质极差,还有很多的流沙。守护着黄河的大堤就好像是专跟第56师的官兵过不去似的,到处都是随挖随塌,经常是连人带家伙一起埋在泥沙里面,几千官兵一起“实验”了好几个小时,“预案”连影子都没有
刘尚志急得直跺脚,汤邦桢更是破口大骂,可他们谁都拿这山一样的沙土堆没有办法。最后刘尚志只能打电话告诉商震,“放水的预案”研究不出来。
气急败坏的商震在电话里面大骂了刘尚志一顿,然后带着一车炸药赶到了第56师的演练现场,在商震的监督下,56师官兵干得更加卖命,能想的办法全都想了,能用的家伙全都用上了。
成堆的炸药甚至被抬上了黄河的外围堤坝进行现场“实验”,成箱的地雷被埋在了沙土中。可一声声巨响并没带来什么惊人的效果,商震估计照这个速度挖下去,等找出了放水的预案,他的脑袋也该搬家了。
正当商震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向蒋委员长报告的时候,新8师师长蒋在珍突然跑到了商震的集团军司令部
“司令第56师在赵口做的事情是不是您下的命令?”
蒋在珍一上来就单刀直入,让商震好不头痛。虽然蒋委员长等于是变相说出了掘堤的想法,但是毕竟还没有通过军委会给20集团军下达正式的命令。蒋委员长在密电里面说的很清楚,此次制定预案仅为防备正面战场出现不测,绝密不得外泄。
可几千人扛着家伙和炸药跑到黄河大堤上面去搞“研究”,这风声又岂是那么好封锁的!蒋委员长说这话可真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命令?我不记得自己给过第56师命令啊!蒋师长你是不是得到了错误的消息?如今这年月,汉奸和日本特务到处都是,你可不能什么话都信啊!”
蒋在珍冷笑着说道:“司令我可是好心来帮助你的,你却不与我说实话,实在是让我寒心啊!我也不怕对你说掘堤放水的预案,我这里有现成的!”
蒋在珍的话让商震眼前一亮可不是吗?蒋在珍自率新8军进驻京水镇后,在花园口一带构筑了不少工事,对那一带情况颇了解没准他还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