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葛晓松不相信,用手安抚了一下我兄弟,十分钟后,她也放弃了。
半年没有见的女友躺在我的床上,我竟然和她聊人生聊到天亮。
天一亮,我就收拾东西,葛晓松已经睡着了,我没有打扰她,带上那个玉钗和简单的衣物,离开了家。
汽车站上,几辆车人不多,我没有坐,等到一辆车终于挤满了人,我才上去,坐在前面发动机的位置,旁边一个抠脚大汉脚伸到我鼻子底下,我也没有嫌弃,一路晃荡,中午时分才到站。
村子距离县城十三公里,我拒绝了所有出租车,徒步走了回去。
到家的时候,爷爷正在午休,我自己煮了碗方便面吃,眼角微潮,奶奶不在了,如果在的话,我现在肯定有一碗喷香的挂面荷包蛋吃,再滴上两滴香油,别提多爽了。
两点半,爷爷准时睡醒,一脸惺忪的看着我递过去的玉钗,叹了一口气:“唉,怕啥,来啥!”
我简单说了说昨天的事儿,爷爷不吭气儿,拿着玉钗出门去了,我自己没有意思,便想起来,手机从昨晚一直没电,一直关机。
刚充好电开机,无数微信短信扑面而来,随即响起了电话声。
“头儿,你去哪儿了?老大一上午找不到你,暴怒,说要拿下你呢,快来上班吧!”
是我下属小霞打过来的,我没有吭声,挂掉电话,关机。
在小命面前,工作就是个屁!
到了晚上,爷爷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担忧了,靠,爷爷不会是跟那女鬼决斗去了吧?万一...
我不敢多想了,出门找了好几户人家都没有找到爷爷,后来我一想,他不会是在那儿吧...
我往村子后边走,沿着村里的小河沟子往更深处的野地里走,这个小河沟子现在脏了,村里的孩子夏天都不在这儿游泳了吧,我小时候在这儿游泳差点淹死,被二哥一把扔过来的汽车轮胎救了上来,当时那种快被淹死的感觉现在想想,还记忆犹新。
小河沟后面是一片野地,小时候这片野地特别大,现在被工厂占了许多,野地后面,是村里的坟地。
我在狗爷的新坟边上看到了爷爷。
爷爷坐在一个马扎上,手里拎着一瓶酒,自己喝一口倒一口,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但是我听不到。
我悄悄靠近,躲到距离爷爷不远的麦垛旁边,听到爷爷说了最后一句:“行了,为了孙子,由不得我今晚要跟那家伙斗上一斗了,大不了,就去找你,到下面可要管我酒啊!”
说完爷爷就起身离开了,脸色红扑扑的,地上扔着两个老白汾的酒瓶子,爷爷喝了不少。
晚饭过后,爷爷看了会儿戏就睡了,呼噜震天响,我在西里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十点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
这次不是有人在背后吹风的感觉了,拿东西似乎不敢进屋,但是窗户外面突然就有轻轻的人的走路声音,而且那种声音绝对不是正常走路的声音,是轻手轻脚,生怕别人听得到的声音。
那个声音停留在我身后的窗户外侧,然后一种压迫的感觉就传到我身上,就好像外面有个人在扒着窗户看你一样,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边看,还一边咧着嘴笑,不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