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伟年惊疑之间,只觉得四周风云突变,阴风阵阵,耳边鬼叫连连!
似乎有无数道旋风,卷着枯草落叶,在坟场四周盘旋飞舞,而且渐渐地向着坟场中央逼近。
与此同时,守在外围的大队阴兵也突然围着坟场奔跑起来,高举钢刀在手,嘴中呼喝连连,声势惊人!
这一瞬间,李伟年只觉得情绪无法控制,头痛欲裂如癫似狂,仿佛三魂七魄就要离体而去。
他实在无法承受这般压力,张口大叫了一声:“啊啊啊——!”
身体也随着一晃,从树上栽了下来。
但是很奇怪,就在李伟年落地的一瞬间,那个黑袍道士却猛地一挥手,一股旋风卷住了李伟年,将他轻轻放下。
随后,李伟年的工兵铲和缴获的武士刀,也一起从树下落了下来,叮当作响。
既然已经被对方发现,再躲闪也没用。李伟年坐起来,正欲舍命一战,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僵死,唯有眼珠和嘴皮还能动。
“在这里了!”黑脸将军大喜,翻身跃上马背,一抖缰绳冲到李伟年面前,手中长刀指在李伟年的胸前,厉声喝道:“是不是丁家孽种?”
其实也没几步远,黑脸将军还是很装逼地跨马扬刀。大概他认为身在马上,能给对方一种震慑?
李伟年正想开口大骂,突然心念一转,暗自思忖道:“我要是承认了自己就是丁家孽种,那么自己死在对方刀下,二苗哥是不是可以逃过一劫?”
但是又一想,万一丁二苗的布置无误,本来就可以逃过这一劫,自己冒认,那岂不是白送了一条命?
进退两难之境,李伟年张口结舌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黑脸将军。
黑袍道人走了过来,盯着李伟年看了半晌,又拾起李伟年的工兵铲和武士刀,转身对黑脸将军说道:“将军,他不是丁家孽种,只不过是个盗墓贼。看来他今天收获不大,只弄了一把倭寇刀。”
我凑,把我当成盗墓贼?
李伟年哭笑不得,想要解释,可是黑袍老者一挥衣袖,李伟年登时觉得身上一寒,连张嘴都已不能。
黑袍道士把工兵铲和武士刀丢在地上,又对将军说道:“将军,今夜不可再杀生,饶他一命吧。”
将军哼了一声,收回大刀担在马背上,一抖缰绳,朝着丁二苗的藏身之坟,转头而去。
这时候,第三批出去抓鸡的阴兵赶了回来,一共找回三只公鸡。
“不用找了,已近开始搜魂,还找它们什么?”将军气呼呼地一挥手,命令阴兵把到手的公鸡全部扔掉。
黑袍道士继续做法,披头散发,仰头向天,口中嘀嘀咕咕,全是李伟年听不懂的咒语。
四周旋风再起,呼啸有声,渐渐呈飞沙走石之势。
李伟年身体不能行动,但是眼睛还能看到,神智未失,心中更加焦急。
风声凄厉如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