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耽误时间,凌逸和柳芸晴以及后面紧紧跟随的血律二人皆是运转元力加持在了脚上,四人行进的速度虽然不至于化作一道惊虹飞驰,却也是在街道上留下了片片残影,对此,那些见到四人疾驰的来往血殿弟子原本有些惊奇,暗暗猜想着四人是不是发生了冲突,因而相互追赶,可当他们感应到血律、血琪毫不掩饰的独特气息后,便一个个老实的让开了道路,像他二人这种血殿使者又是血殿殿主爱徒的身份,寻常血殿之人是万万不敢拦截询问的。
没过多久,四人便是顺着这条笔直的街道行至一座由血红色巨石搭建而成的大殿台阶下方,迈过那近百级血石台阶,血殿主城中心的这座议事大殿便是充满了凌逸与柳芸晴的眼帘。
二人停下脚步,静静打量着这座恢弘的建筑,这时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的血律二人一看凌逸和柳芸晴停下脚步,不由得轻蔑一笑,随即血琪走上前来,冲着凌逸讽刺道:“怎么,怕了?你刚才在客栈里的气势呢?”
凌逸扭头淡淡的看了血琪一眼,也不说话,拉着柳芸晴大步往殿门方向走去。
见状,血律与血琪不约而同的微微错愕了一下,他们至今也不肯相信,凌逸居然真的斗胆与他们面见自己的师尊,毕竟一旦见了血殿殿主,他们一定会把方才在客栈里凌逸出言不逊的事情讲明,而到了那时候,不管凌逸是什么人邀请到血殿作客的,必定会付出血的代价,他们师尊的脾气秉性,血律、血琪怎会不知。
“他自己找死,别管他。”看着凌逸那完全无视自己的模样,血琪就一肚子闷火,若不是此时身处血殿主城之中,他二人又不知是哪位血殿修士邀请而来的,放在平时在外面遇到这般情况,她早就出手灭杀了,血属性灵脉之人本就天性嗜杀好战,对于鲜血喷涌景象的渴望,他们比其他属性灵脉修士要远远强烈的多。这般思想,或许有些变态,却与生俱来。
血律点头表示赞同,不过相比血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要稍稍清醒一些,虽然凌逸看起来十分年轻,似乎没经历过太多修真界的人情世故,可既然他们来到这血殿主城,就不该对血殿一点了解都没有,血殿殿主堪称凡界之皇的浩瀚实力和嗜杀秉性,假如知道有旁人说他坏话,除非你有让其奈何不得的实力,否则下场定是必死之果,凌逸再傻,也不该傻到自己送死吧?!
思虑不清,血律与血琪并肩前行,打算与那两名在殿门口站岗的修士知会一声,让他们四人进去,谁知先到一步的凌逸与柳芸晴在那两名守殿修士的阻拦下仅是顿了一顿,开口说了一句不知什么内容的话,那修士便让二人安然走了进去,望得此幕,血律心中逐渐有了一个猜测……
看凌逸二人没有他们的引导便走进殿门,血琪刚要出言质疑,却被血律知会一声,先是快步走进大殿,血琪见状虽是不明所以,却也是来不及多问那两名看守殿门的修士,脚下生风跟了进去。至于血律、血琪的身份,看守殿门的两名修士自然知晓,于是对于二人的冲入,并无丝毫阻拦,躬身迎接。
进入大殿,遥望主座之上血殿殿主早已坐在了上面,此时正闭目养神,似是在等候什么人,而那主座三级阶梯下方,正对着殿门的是一条血红色毛毯,血色毛毯两侧摆有数套相邻摆放的木桌木椅,木椅上则坐有形貌各异的修士。这些桌椅所用木材,亦是血红之色,环顾整座议事大殿内部,不论殿顶还是四周石柱尽皆呈现一片血红,整体望去,若是没有足够定力的修士进入此殿,怕是定会被这血海般的景象惊骇吐血。
显然,没有穿着血殿特有血色道袍的凌逸与柳芸晴在这片血色中十分显眼,一白一蓝像是血海中的两叶扁舟,十分惹眼,二人的进入,自然不免引起了那些毛毯两侧木椅上静坐修士的注意。
不过这些修士对于凌逸二人的身份虽是疑惑,但身处主座的殿主没讲话,他们也不敢多言一句,从这一点来看,先前在客栈中凌逸说血殿殿主号令并不多么管用的话语,似乎极其不符。
凌逸和柳芸晴站定不一会儿,殿门外冲进来的血律、血琪也是到了场内,二人刚刚站稳身形,准备对遥坐高处的血殿殿主行礼,却是先被血殿殿主出言责问道:“血律、血琪,为师早已派人通知你们前来议事大殿参加要会,为何现在才来?”
听到血殿殿主的责问,血律额头冷汗瞬间流了出来,对于他这位集护短、疼爱、严厉为一体的师尊,若是惩罚起他们来,那可是一点情面不讲,于是为了避免受到责罚,血律赶忙出言欲要解释,不过一边的血琪却是先一步指着凌逸二人出言愤懑道:“不是徒儿二人怠慢师尊命令,只是赶来时遇到了这两个拦路者,所以才耽误了时间,重要的是,他还说师尊在血殿中讲话没有威慑力。”
血琪这一通胡搅蛮缠惹得凌逸忍不住眉头一皱,随即看向那正望着下方的血殿殿主,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血殿殿主闻言一愣,继而面色看不出喜怒的问向凌逸道:“我这徒儿说的是否属实?本殿主之言没有威慑力又从何讲起?”
凌逸面色平淡,出言回道:“先前我与内人在一家客栈中歇脚,后来他二人进来便要我们换座,无理霸道之极,说我二人拦他们去路,不知这般情况算之不算,再说殿主号令一事,这二人接到殿主指令还有闲暇先去客栈吃食一番,不是没有威慑力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