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王爷?”宝梳春风得意地冲他笑道,“还打不打算收拾我啊?我怕你收拾了我,不好跟吴贵妃交代吧?毕竟你这个监国之臣还是得听命于她的。”
安西王很不服气地瞪了宝梳一眼道:“就算让你见着吴贵妃也没用!你丈夫是掳金帮的人,掳金帮又是朝廷下了重赏的钦犯,你以为吴贵妃会帮你吗?”
宝梳笑了笑道:“我相公刚刚才提醒了你,你怎么又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说我相公是我相公就是了?证据呢?人证物证总得有一样儿吧!要是确实拿不出物证的话,把于方弄出来做个人证也是不错的哟!不过,我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了。你要是不敢,明日见到贵妃娘娘,我可以顺道帮你跟她提提,如何?”
“你……”安西王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王爷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宝梳倚在曲尘身边含笑道,“好好回去想想明日该怎么跟贵妃娘娘解释于方的事,顺带也跟贵妃娘娘说说你在地下钱庄输了五万两真金白银的事。没准贵妃娘娘一发慈悲,就替你把那五万两的漏洞全都补上了呢?”
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安西王的脸皮子都紫了。他紧咬着牙,脖颈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狠狠地瞪了宝梳夫妻两眼后,他指着宝梳眼露凶光道:“好!你且跟我等着!这会儿叫你们笑个够,回头自然有你们哭的时候!窦连,我们走!”
说罢,他带着窦连拂袖而去。詹晓宁朝他背影喊了一句:“哎,王爷,不买串羊肉串就回去了?好好吃的羊肉串儿儿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咯!”刚刚说完,院子里又响起了一阵大笑。
安西王面红耳赤地从阮府出来,上了轿直接回了自己的王府。一到王府,他便吩咐窦连道:“去,把那于方叫来!”窦连不解地问道:“王爷,您找于方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安西王恼怒道,“不除了那两个混蛋,本王心里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王爷,您要找于方杀阮曲尘吗?”
“于方不就想找他报仇吗?正好啊!”安西王咬牙切齿道,“本王就成全她,顺带成全成全那两口子!”
“可是王爷,这样做不太妥当吧?”
安西王坐下重重地拍了拍凭几道:“眼下还管什么妥当不妥当?明日要真让靳宝梳见了吴贵妃,那就麻烦了!于方的事,你叫本王怎么跟吴贵妃解释?吴贵妃那婆娘又很精明,名为贵妃,实掌皇后的权力,甚至朝政也有她说话的份儿。到时候她要问起我为什么三番几次地提于方走,你说我该拿什么话去敷衍她?”
“所以,您不想让靳宝梳活着去见吴贵妃?但靳宝梳一死,贵妃娘娘怕是更会起疑,或许还会怀疑到您头上。”
“这就是为什么本王让你去把于方找来的缘故!让于方去,她不是想杀阮曲尘报大仇吗?那就让她去好了!本王给她铺路搭桥,她亲自动手,就算吴贵妃怪罪下来,本王也能置身事外。顶多到时候,把她灭口就行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靳宝梳活着去见吴贵妃!那婆娘嘴巴太能掰扯了,谁知道她会在贵妃娘娘跟前说些什么?”
窦连斟酌了片刻后点头道:“虽说兵行险招,但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倘若于方真的能杀得了那两口子,也算为王爷除去了两个心腹大患,就算她失手,王爷也可以随时灭了她的口,不留任何后患!”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唉,现下想来都要怪林提刑那个手下!什么蠢货啊?被靳宝梳花言巧语地就哄骗过去了,还真相信那婆娘跟阮曲尘和离了!要是上午那阵子她也被弄到阮府里禁足,哪儿能让她有机会跟宫里传信啊?本王也不至于要出此险招了!”安西王气得直摇头道,“真是气死本王了!还有那个道悟,说不见就不见了,连个人影都找不着!他以为本王是什么人啊?招之则来,挥之即去?混蛋一个!”
“王爷先别生气了,属下这就去把于方找来,跟她好好说说!”
“赶紧去!”
夜幕渐渐降临时,安西王揣着一肚子不痛快斜倒在榻上喝酒。过了一会儿,窦连推门走了进来,想他禀报道:“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于方和那四个人已经去了。”
“你亲自去阮府外面盯着动静,一旦他们失手,格杀勿论!”安西王眼露凶光道。
“属下知道了!”
窦连刚刚离去,下人便来报,说道悟来了。安西王心里着实不痛快,见着道悟也没什么好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道兄最近很忙啊!”
“王爷这是怎么了?”道悟坐下后问道,“难不成又输球了?”
“一言难尽啊!道兄是江湖人士,可以来无踪去无影,可怜我这小小王爷,每日手里都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置,累得慌啊!”
“能者多劳啊,王爷!你得想想,往后坐上了那宝座,手里要处置的事情就更多了。王爷只当提前练练手罢了。对了,我刚刚回城,听说阮曲尘家里被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西王瞟了道悟一眼,抿了一口酒道:“没错,正是本王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