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道悟辩解道,“草民虽为夜月阁的阁主,但也是一心效忠于陛下的……”
“你是效忠于自己吧?”不易和尚打断了道悟的话道,“你勾结蒙古人,不就是想利用蒙古人的势力替你谋夺这半壁江山吗?你一再针对掳金帮,不就是想要掳金帮的产业,为你充裕国库招兵买马吗?你不断地针对阮曲尘,不就是因为他刚来临安不久,根基还不稳但家业颇丰,所以才窥上他的家业意图霸之,不是吗?”
“阮曲尘就是掳金帮的!”道悟大声道。
“掳金帮?呵呵呵……”不易和尚仰头大笑了几声,摇摇头道,“你真傻,你以为掳金帮还存在吗?掳金帮早在靖康之乱时就被金人剿灭了,哪里还有什么掳金帮?”
“你胡说!”
“阿弥陀佛,是你痴念太大,想要霸占的东西太多,只要挡你路的人都会被你说成是掳金帮的。我身为掳金帮的大帮主实在不忍心看着无辜百姓受到连累,所以今日前来,一则是伏法,二则是向陛下敬献我们掳金帮这些年的一点点积蓄,希望能为抗金添一些些薄力。”
说着不易和尚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大信封,递给了刘公公。刘公公接过话送到了吴贵妃手里。吴贵妃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有数张银票,房契地契以及一把钥匙。吴贵妃纳闷地问道:“这钥匙是做什么的?”
不易和尚答道:“钥匙是开我寄放在钱庄的箱子的。里面有我这些年收集的一些古玩珍藏,全都敬献给陛下和娘娘。我们掳金帮这些年略有积攒,都全数在这儿了。如今掳金帮没了,我拿着这些东西也没用了,还不如献给陛下用来对抗金人。”
赵构着实是吃了一惊:“你真打算把这些东西全都献上?”
“没错!”不易和尚点点头道。
“但就算如此,你身为掳金帮的大帮主,朕也是必须严惩你的。”
“贫僧来之前便想好了,任由陛下处置。”不易和尚坦荡荡道。
“也算难得了,陛下,”吴贵妃轻叹了一口气对赵构说道,“迷途知返,还能把全部财产都交出来,也算难得了,陛下!陛下何不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呢?”
“朕可以对他从轻发落,但对你——”赵构指着道悟气愤道,“你这个胆大妄为,敢欺君犯上的人朕绝对不会从轻发落!你胆子真是不小,居然敢混到朕身边来当细作,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让朕砍的?朕必定要将你凌迟处死,以儆效尤!来人……”
人字尚未说完,道悟忽然如一道剑光般掠过前面的宫婢和刘公公,直奔赵构面前。殿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叫声,道悟扣住了赵构的脖子喝道:“闭嘴!统统都给我闭嘴!把房门关上!关上!”
“快!快去关上!”吴贵妃慌忙招呼宫婢道。
宫婢跌跌撞撞地跑去把房门关上了。吴贵妃又忙回头对道悟说:“你别执迷不悟了!你杀了陛下,你也出不了这皇城的!”
道悟双眼通红,冒着腾腾杀气道:“我放过他,他就能放过我了吗?这么愚蠢的一个人凭什么坐拥这诺大的江山?他不配!”
“你还是这么死心眼,”不易和尚摇头叹息道,“你以为你就配了?你以为坐江山真的那么好坐?一坐上去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你给我闭嘴,老秃驴!”道悟狠狠地瞪着不易和尚说道,“我是你儿子!我是你亲儿子!你居然两次打算跟我同归于尽,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啊!天底下有你这样的父亲吗?”
“那我能怎么样?”不易和尚反问道,“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无辜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牵扯其中,然后再看着你自己万劫不复?我劝过你了,悟儿,可你始终不听,我只能走这条路了!”
“无辜?谁无辜了?你那宝贝徒弟无辜了吗?他们到底有多无辜?掳金帮散了,掳金帮没了,你哄得了这狗皇帝你哄不了我!”
赵构被道悟勒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这个……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朕……朕绝对……绝对不会饶了你!”
“你饶我?”道悟仰头狞笑了几声道,“你的狗命现下还在我手里,你凭什么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