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宫寒月看上去挺疲惫,上了车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紫若兮把车开到她家小区,宫寒月才睁开了眼睛,往窗外看了看:“到了啊?”
“到了。”紫若兮点点头。
“这么快。”宫寒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要送你进去么?”紫若兮问。
“不用了,”宫寒月笑了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把着车门站了两秒钟,又回过头,“我有预感。”
“什么?”紫若兮看着她。
“算了没什么,今天谢谢你了……”宫寒月很快地把车门关了过来,后面没说完的半句话被隔在了车外。
宫寒月的声音很低,说得也很含糊,紫若兮只听到了“改天”两个字,改天怎么样她没听清,但她没有问,跟宫寒月隔着玻璃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她掉转了车头。
宫寒月这句话说得并没有勇气,或者说,她也许并没打算让谁听清。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紫若兮没有再弄明白的打算。
我有预感。
你不会再联系我了。
改天我再找你,你还会出来吗?
不会了。
宫寒月,你根本不会让人有接近你的想法!
这声音在宫寒月耳边不断地盘旋着,这个永远冷淡地拒绝亲近她的男人的声音,是她从小到大的恶梦。
她的爸爸,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提不起来的男人,比冷漠的话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个永远的背影。
宫寒月狠狠一脚踢在小区路边的垃圾箱上,垃圾箱发出一声巨响,旁边的一个摄像头动了动,她转过头冲着摄像头竖了竖中指。
宫寒月在小区的超市里买了点面粉拎回了家。
进门本来想做点东西吃,但整个人都有些疲惫,陈医生的话,妈妈的病情,老爸哪怕是死了也挥之不去如影随行。
还有紫若兮不动声色的疏离。
累死了。
宫寒月扑到地方上趴着,瞪着眼发了一会儿呆。
紫若兮送她的兔子就在于枕头边上放着,她盯着看,兔子耳朵上有根头发,她捏起来,比自己的头发短点,应该是紫若兮的,她把头发塞到枕头下边,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宫寒月一直休息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过来,懒洋洋地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她遛达进了厨房。
她最爱呆的地方大概就是厨房了,空间小,有火,有锅碗瓢盆,特别让人踏实。
她洗了手,用了两个多小时和面发面,把小面包都烤上了,拖了张椅子坐在烤箱旁边,等着面包出炉的感觉很棒。
烤箱里飘出面包香的时候,宫寒月闭上眼睛凑过去狠狠吸了一口气。
刚靠回椅子上的时候,手机响了,她飞快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从厨房扔到了客厅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