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掉你的裙子:十一点陆家村,来不来
宫寒月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这人被她扔在“看着就烦”的分类里,宫寒月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外号叫鬼炮。
她点了根烟,慢吞吞叼着烟走出了门外。
今天风不算大,阳光很好,四周的破铁皮和零件被阳光一洒都闪着白光。
她走到停在空地中间的车旁边,拍了拍车座。
车是她17岁的生日礼物,她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突然送她这么个礼物,也许送车的时候爸爸根本不知道她还没到可以考驾照的年龄。
她无证驾驶满街转的时候,爸爸妈妈也从来都不过问。
站在车前抽完了烟,宫寒月回到屋里,坐到电脑前敲了几下键盘,给鬼炮回复了一个“好”,然后退了q关掉了电脑。
宫寒月随便吃了点零食就回了地方上躺着,迷迷糊糊地休息了醒醒了休息。
下午四点多阳光就淡了,她躺在地方上半休息半醒地看着一点点暗下去的天空和厚厚的灰色云层。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没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她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还有两个小时,20岁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啊。
宫寒月笑了笑,起地方换了衣服,骑着车离开了车场。
陆家村在城南,前几年市区扩建的时候被征了地,修了很多宽阔平坦的马路,但不少路都是面子工程,修到一半就停工了扔着没人管。
鬼炮约她去的地方离陆家村挺远的,但这片很荒凉,陆家村就算是地标了。
这是一条没修完的断头路,路很宽,没有路灯,也没有行人和车,几个转弯之后是就到了头,尽头是一条已经干涸的河地方,河地方挺宽,在这一段很深,底部布满了杂草和大大小小的乱石。
宫寒月的车开到这条路上时,前面拐弯的地方已经聚了不少人,还有十来辆摩托车,时不时传来几声轰油门的声音,车的大灯都开着,把四周的路都照亮了。
看到宫寒月过来,有人按了按喇叭,把一辆哈雷的车头掉转过来,大灯打到了她脸上。
宫寒月眯缝着眼睛带了带嘴角,把车开了过去。
“还以为你不来呢。”旁边有人说了一句。
宫寒月没说话,下了车,走到还对着她照的大灯,抬腿一脚蹬了上去,皮靴的跟狠狠砸在了车灯上,灯罩发出“喀”地一声,裂开了一条缝。
“站起来!”鬼炮从车上跳了下来,贴着宫寒月站到了她跟前,瞪着她,脸上的刀疤跳了两下,“你丫找死呢。”
“灯别对着我,”宫寒月没看她,低头一根根手指地慢慢整理手套,“要玩玩,不玩拉倒。”
鬼炮还想说什么,有人按了按喇叭:“怎么玩。”
“随便。”宫寒月说。
一直对着她的灯熄掉了,宫寒月往鬼炮车上看了一眼,后座上坐着个挺漂亮的姑娘,穿着短短的皮裙,腿挺长,宫寒月见过她两次,不知道名字,只知道鬼炮花了大半年时间才弄到手。
这姑娘冲她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明显的挑逗,她从车上下来,走到鬼炮身边靠着,目光一直盯着宫寒月的脸。
“上回说好的,过河,”鬼炮看着她,“敢么。”
旁边车的喇叭响成一片,还有人吹了几声口哨,在空旷的野地里传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