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她有事?”
“没什么事,”紫若兮看了看日历,情人节已经过了三天,“宫寒月没在么?”
“没在,你过几天再打吧。”李凡打了个哈欠。
“过几天?”紫若兮没听懂。
“嗯,拘留所里不让拿电话。”
紫若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拘留所,
“没什么事儿我挂了啊。”李凡说。
“等,”紫若兮皱皱眉,“拘留所是怎么回事,”
“飚车被治安拘留了呗,也不是头一回了,五天出来。”李凡说得很随意。
紫若兮想起了从夜歌出来那天宫寒月带着她飚车时的场景,半天才说了一句,“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紫若兮坐在电脑前对着宫寒月那两句话看了很长时间。
最后她回过去一句,生日快乐,前几天没上q没看到留言。
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指在键盘上摸了老半天也没组织出什么合适的语言来,于是放弃了,关掉了聊天框。
按李凡的说法,宫寒月是在生日那天去飚的车。
她不知道宫寒月是在哪里飚的车,跟什么人,又是为什么。
刺激,拉风,还是发泄。
这人过得还真是……疯狂。
紫若兮轻轻叹了口气,把腿搭到桌上靠着椅背,把胳膊枕在脑后看着电脑上蓝色的桌面出神。
宫寒月的这种生活状态,她熟悉而陌生。
指尖碰到胳膊上的那条疤,她顿了顿,在伤疤上一下下地带划着。
这个疤很长,也很深,不太平整,附近的皮肤都没什么知觉,感觉不到指尖的触碰,要很用力地掐下去,才会有钝钝的隐痛。
紫若兮起身去把客厅里的窗帘拉上了,光线暗了下来的屋子让她松了口气,坐回电脑前继续发愣。
这条疤是她曾经混乱迷茫生活的见证。
她平时已经不太会留意这条疤,但它始终在那里,如同潜伏在她心里最暗处的夜行动物,不经意的时候就会蹦出来,提醒她无论记得不记得都存在过的那些日子。
电话响了,紫若兮懒洋洋地站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盛敏美。
“什么指示。”她倒到沙发上躺着,脚搭到沙发背上,这姿势很舒服。
“没什么特别指示,就微服体察一下尔等屁民的生活状态。”盛敏美笑着说,声音还是跟平时一样干脆利落。
“屁民最近都感受不到组织上的关怀,正郁闷呢。”紫若兮笑笑。
“刘江说要聚聚,把女朋友带来让我们认识认识,打你电话一直不通,”盛敏美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刺激大发了,刺激得我都觉得现在的日子了无生趣。”紫若兮看了看日历,琢磨着开学前哪天可以拿出来聚会的。
“是么,人老了就开始怀念从前特有生趣的生活了?”盛敏美笑了起来。
紫若兮没说话,盛敏美跟她认识的时间长,对她那些已经被埋在过去的事挺了解,提起时也不会有任何顾忌。
“大人,”紫若兮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