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仫沉吟:“可是……这世道变了,可以走出去……总要见见世面的。”
“那爸爸为什么不去见?”
莫瑛忍住哀伤道:“爸爸是一国之君,不像你们那般自由。”
“可是……”
乔仫摸摸女儿的头,温柔道:“怕什么呢,去了还是要回来的,这玉椅迟早是你坐的。”
“可是……”
莫瑛也来摸她的头:“有粟儿跟你作伴,只是出去走走,以后怕是想走出去也没机会了。”
“可是……”
乔粟也想来摸她的头,发现她的头上放了两只手,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于是空站着柔声道:“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都别和我抢话!”话头被噎了三次,乔琛忽然暴躁起来,“可是……”
大家都不敢再接话,等她的“可是”。可是她“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个所以然来。
众人实在是憋不住了,异口同声问:“你想‘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我和他去呢?”
这还没结婚呢,就先度起蜜月了,想着,她又羞红了脸,往母亲的怀里钻了又钻。
元间可没有什么“度蜜月”的说法,他们自然不知道乔琛羞个什么劲儿。
莫瑛抚摸着怀里的女儿,学她的话道:“可是,可是你不与他去与谁去呀?你们俩最熟。”
“可是,可是你们为什么非要让我出去呢?在家不是很好吗?而且,而且我才刚回来。”
乔仫的眉目不知不觉地转了几转:“可是,可是我们想要你多见见世面啊。”
“可是,可是我见多了世面有什么用处呢?”
乔仫已经坐在了羊脂玉椅上了,摩挲着拇指上用珍奇玉石做的扳指,意味深长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就像他戴上这扳指,本也是毫无用处的,但时间久了,他发现,这小小的扳指在困惑的时候摩挲它,可以帮他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他们又来到凤霞坡上,看常年不落的夕阳,在夕阳的余晖里,他们的身影显得如此和谐而美好。
乔粟挽着乔琛的手,轻声道:“要是能够永远这样在一起就好了。”
乔琛别扭道:“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老欺负我。”
乔粟笑笑:“我只在有人的时候欺负你,没人的时候,我何时欺负你了?”
“你有人的时候为什么要欺负我?”
“因为……因为你可爱,爱不释手。”
乔粟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像往常那般嬉皮笑脸,而是一本正经,这一本正经把乔琛给吓坏了。但听到这样的话,尤其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乔琛却也满心欢喜,她懦懦开口道:“那没人的时候我就不……就不让你爱不释手了么?”
见乔琛害羞,乔粟又乐了起来,他最喜欢欺负她了,清咳几声,不懈道:“当然不。”
乔琛急了:“不什么呀?是不让你爱不释手还是不会不让你爱不释手呀?”
看到乔琛这个样子,乔粟更乐了。
他乐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牙齿轻轻啃咬她的手背,温柔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