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居然破天荒的放下身段,向自己请安,陆月夏不得不猜想陆雨曦今天是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必了。”
随口说了一句之后,陆月夏坐在了椅子上,问:“不知今天姐姐来,是为了什么?”
只见陆雨曦羞涩一笑,说:“再过个把月,雨曦就要嫁给二殿下了,所以就想来看看妹妹。”
陆月夏总觉得今天陆雨曦是来让自己难堪的,甚至预感陆雨曦随时都可能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
现在郇明墨和染姬都不在府里,她只能一个人来面对陆雨曦。
扫视了几眼大堂里的所有仆人,陆月夏让他们全部退下之后,才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和陆月夏想的一样,等在场的佣人全部离开之后,陆雨曦便卸下了脸上虚假伪装。
坐回了位置上,陆雨曦转头扫视着室内的一切,同时啧着嘴说:“啧啧啧,当初和爹爹商量好将你送过来嫁给太子,只不过是想用你的尸体来换取一个人情。谁知道,现在倒是给你捡了个便宜。”
虽然早早就已经猜到了陆贤之所以会强迫自己嫁给郇明墨的目的,不过陆月夏在从陆雨曦的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还是冷不防的怔了一下。
幸亏手中端着杯子,可以掩饰一下嘴边无奈的笑意,不然刚才那一怔,定是会让陆雨曦更加对自己嗤之以鼻。
恢复了脸上的面无表情,陆月夏似是对陆雨曦的话不为所动。
泰然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子上,陆月夏冷冷的说:“下人才刚刚下去,你未免也变脸的太快了些吧?”
对陆月夏的挖苦不以为意,陆雨曦轻叹了一口气,说:“有什么所谓呢?”
转眼盯着陆月夏,她笑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又何必假惺惺的呢?”
“所以呢?”
抬眸盯着陆雨曦,陆月夏问:“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陆雨曦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就是想来问问你,看到自己的姐姐嫁给了最心爱的男人,有什么看法或者感受吗?”
陆月夏怎么也没有想到陆雨曦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顿时一愣,不安的抽动了几下嘴角,才掩饰着慌乱,说:“你、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
不屑的一笑,陆雨曦说:“我可是知道你之前宁死不屈,不愿嫁给太子的原因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陆雨曦的话,陆月夏这才明白了前几天她在太林苑时,为什么会让郇明言风为自己的舞蹈伴奏了。
原来,陆雨曦这个女人早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不知道,也无所谓啊。”
无所谓的一笑,陆雨曦走过来将脸凑近陆月夏,轻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陆月夏,在这个世上,谁爬在我头上都可以,可唯独你这个克母的妖孽不行。别看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依旧会将你踩在脚下。”
说罢,陆雨曦面对着陆月夏轻轻一笑,杏眼全是狠辣。
陆月夏觉得陆雨曦这个女人很可怕、又很可悲。
可怕,是因为她的嫉妒心!
可悲,陆月夏倒是说不出什么原因,但是隐隐之中就是觉得她很值得人悲悯。
虽然现在陆月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可怜,可是在很久很久之后,她会明白陆雨曦有多么的可怜。
以陆雨曦平日里的胆量和骄纵,她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倒是不足为奇。
可现在不是了,陆雨曦打错了算盘。
按说,平日里,陆雨曦不管欺负自己欺负的多么过分,可能陆月夏半个字都不会抱怨了一句。
但是,今夕非彼夕,现在的陆月夏已经跟往日那个无所依靠的陆月夏不同了。
对上陆雨曦嗤之以鼻的眼神,陆月夏微微一笑,问:“姐姐,你知道什么叫有恃无恐吗?”
陆雨曦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月夏居然敢顶自己的嘴,顿时间愣了一下。
“什么?”
陆月夏骄傲的微昂起头,朝陆雨曦步步逼近了过去。
随着陆月夏的前进,陆雨曦不得不朝后退。
“你这是做什么?”
陆雨曦被陆月夏逼到了椅子前,一时间气愤不已,直接朝她吼了出来。
陆月夏嘴角牵起一丝不屑,说:“宰相之女,别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陆月夏了,现在的我可是太子妃!你居然出言威胁我?”
陆雨曦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上太子妃的陆月夏会转变的这么快,不由更加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