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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渊的脸上却不见有多高兴,他冷冷的看着徐方霖,“王妃好意收留你们,却被你们这般的恩将仇报,到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徐方霖虽然不畏强权,但对上楚少渊这样的天之骄子天家贵胄,能够决定他们一族生死的人,他若是还像个愣头小子那般的一头撞上去,那不叫勇气,而叫找死。
所以他的态度一下子便软和下来,连忙解释:“并非如此,老夫并不知您便是安亲王,总之这事一言难尽,若非如此,老夫也不会这般匆忙的赶来了,还望王爷恕罪,等蛊虫驱除之后,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有这样才能免去徐家的过错,既然他要保住徐家,就只能一人担下这样的责任。
所以徐方霖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说,只是将他带来的那青年解开穴道,沉声道:“你若是想活命,就将你下的这些蛊都给驱干净了!否则你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那青年早就累的气喘吁吁了,刚才又被他背负着,腿上背上都挨了好几下,被解下穴道之后,便忍不住想要哀嚎,可一看到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又连忙将嚎叫声吞回去。
楚少渊冷眼看着倒地不起的青年,神色冷硬的几乎要结成了冰:“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敢用这样歹毒的手段来对本王下手!”
施蛊的青年哪里想得到他会摊上这事儿,急忙跪倒在地,哀求似得道:“王爷,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小人哪里是对您下手,小人分明是给徐家的家主下手,结果没得手便被抓了,小人可是冤枉的呀,小人原本就是拿了贺家的银钱才会对徐家出手的,谁知道徐家发觉之后,不但囚禁的小人,更加是将小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方霖一巴掌拍了回去:“谁有闲工夫听你说这些,还不赶紧驱蛊!”
他是怕这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最后将徐家都一股脑儿的捅了出来,可是又不能现在就杀人灭口,只好用话打断他,等这人驱蛊之后,他再对付这人不迟。
楚少渊原本也不耐烦听他们说这些,事实到底如何,他去了川贵自会知道。
而且,即便不是徐家又如何?只要他看徐家不顺眼,随手收拾一个商贾之家,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他根本不将徐方霖的话当一会事,只心急婵衣的蛊虫何时才能驱除干净。
那青年自是想到了这一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蒋娅雅躺着的软榻前。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娘子,若是没看错,小娘子身上正是他的那个母蛊在作怪,只不过看这小娘子的脸色来瞧,母蛊十之八九是已经养成了,啧,这样的母蛊最难驱除体外了,要用好多法子,小姑娘的命也是要极品的好参吊着才能够熬得过去。
“这,怕是要再给我两日时间准备才行,这小娘子的身子有些太虚了……”
“闭嘴!”楚少渊要听的不是这些,所以他不耐烦的打断青年的话。
然后将床上的帐幔缓缓撩起,露出婵衣昏睡的脸,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礼节了,只要能够救婵衣,他什么都肯做。
“本王要你驱的是她身上的子蛊。”
青年这才注意到床上沉睡的少女,他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安亲王那般着急的驱蛊,所为的都是她,这样的话,反倒是简单了。
他嘴角勾笑,“她身上的子蛊倒是容易许多,只需要给小人一把刀,一把石灰粉便是。”
能笑便说明这个东西容易解决。
楚少渊看着青年脸上不以为意的表情,心中提着的那股子急切,终于能松动一些了。
在屋子里头侍候的几个丫鬟,本就为了婵衣的事情十分焦心,此时听见了这话,连忙去将早备好的石灰粉拿了出来:“石灰粉管够的!还请这位大侠快些动手救我们家王妃!”
屋子里的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婵衣终于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楚少渊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她不由得轻笑:“意舒……”
“嗯,乖,”楚少渊脸上浮起笑容,神情一下子就温柔了下来,“晚晚,马上便能驱蛊了,你忍一忍。”
婵衣眼睛一转,便看见床榻前半蹲着的那个青年,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怎么这个人一身的血迹?还坐在她的床榻跟前,这是要做什么?
青年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一抬头就看见了婵衣脸上的笑容,他的心狠狠的一跳,怪不得,怪不得,安亲王这般的重视这女子,这般的娇艳好看,就是连他都忍不住觉得……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