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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夫人走后,锦心撩了帘子进来。
锦瑟看见她,连忙将一方用药汁浸泡过的巾子拧干了递过去。
锦心随手接过锦瑟手中的巾子,擦了擦手。
婵衣问道:“东西可送过去了?”
锦心笑着回道:“王妃放心吧,都送去了,今日蒋小姐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都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师傅说再过几日便能驱母蛊了。”
因婵衣的子蛊刚驱除,楚少渊不放心她去看蒋娅雅,所以她便每日都让锦心过去看一看,或是送些吃食,或是送些东西,锦心每次回来,必然是要先洗漱过后才来回话的。
婵衣有时候会觉得楚少渊有些太过小心了,可到底是为了她的身子考虑,她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由着楚少渊去了。
倒是那个驱蛊的青年说过,她中过子蛊之后,这样的蛊虫便再也不会影响到她了。
只是楚少渊到底是不太相信这些江湖人士,所以这几日在给准备蒋娅雅驱蛊的事情上,他便格外的小心谨慎,根本不许婵衣去接近蒋娅雅,便连他自己也甚少会去蒋娅雅的院子里。
婵衣只好通过这些丫鬟们去打听蒋娅雅的消息,但即便是丫鬟也只不过是能站到蒋娅雅住的院子外头隔着院子递东西,也不能进入院子里头,所以婵衣得知的蒋娅雅的事情还是有些少。
因担心蒋娅雅的身子,婵衣便每日都送不同的东西过去,叫丫鬟在院子外头跟院子里头伺候的丫鬟说说话,来打听蒋娅雅的消息,所以每日里,婵衣都会问起这些事情。
听说蒋娅雅的身体有了起色,婵衣心中十分高兴。
“那卓公子可说了什么?”卓公子说的便是那个驱蛊的青年人。
锦心想了想,道:“卓公子说蛊虫虽然已经要长成了,但好在之前没有吃许多催长的药物,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还跟咱们要了许多的生石灰,还有一些硝铵。”
婵衣毕竟是没有亲眼见过驱除蛊虫的,而前几日又被楚少渊蒙住了眼睛,所以也不知道为何会用到这两种东西,沉吟道:“那还有再要什么东西么?无论卓公子要什么都给他就是,能驱了那东西,便是大功一件了,娅娅这几日都瘦的不成样子了,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竟然要受这样的罪。”
锦心摇头:“卓公子倒是没有再要什么了,不过倒是叮嘱过奴婢,说王妃虽驱除了蛊虫,但身子还十分弱,不要操劳太久,平日里要注意保养身子,等再过几日身子好一些了,便要开始活动了,否则气血不畅,要生病的。”
婵衣笑了笑:“天底下的大夫倒是都一个套路,左不过就是叫人多活动,不叫人久坐就是了,那除了这些,蒋小姐可曾说了什么么?”
她知道蒋娅雅的性子,只怕是她病了许久,心中要郁郁不振了。
锦心回道:“奴婢去看蒋小姐的时候,她还在院子里晒太阳,不过奴婢隐约听见她跟人在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不像是寻常的聊天,好像是蒋小姐一直追问什么似得,对方却一直不做声,后来奴婢去了,蒋小姐才住了口,还让奴婢回来转告王妃,说她谢谢王妃挂念。”
锦心这么一说,婵衣便知道蒋娅雅在追问谁了。
她心中一叹,也不知该说蒋娅雅是聪明还是糊涂了,即便这些事情当真不是他所为,难道他还会告诉她一个外人不成?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维护自己亲近的人,谁都不例外。
……
徐方霖作为徐家的老人,自然是不会将这些祸事引到徐家头上去。
所以即便是蒋娅雅这几日恢复了几分气力之后,一直不停的问他各种问题,他都是三缄其口,沉默不语的。
他能看出蒋娅雅心中的失望,可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即便他再不喜现在的徐家,但到底是他结义的兄长一生操劳的心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徐家背着这样的祸事颓下去。
好在楚少渊对这些事情不看重,否则他来问,只怕徐方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给徐家推脱罪名。
而自从给婵衣驱除子蛊之后,他带来的那个卓家族里的小子,就再不受他控制,且先不说他有没有将事情都告诉了楚少渊,便单单说一个他,便能将这些蛊虫操纵在手里,就不能不提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