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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知道,哪里会有这么的容易呢?
但想来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且她在益州城就是再着急,也没有任何用处,一切的法子都用了,大舅身边也尽都是自己人,吃过这一次大亏,大舅的身子又这般的不适,应当不会再被殷朝阳忌惮了才对,况且大哥也在福建,自己人占了一大半的情况下,便是吃亏也不会吃多少。
她眉眼轻展,看着楚少渊还在与她分析形势,笑了笑,道:“你歇一歇吧,自从大舅的事情出了之后,你就一直忙着,我生病了还要照顾我,这都多少天了。”
楚少渊握了握她的手:“不要忧心,这些都算不得什么,那些事情是不能与你相比,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是最重要的。”
即便是他想要歇着,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他也歇不安稳,总要将事情都平息下来,之后再说歇息的事情,而且年轻的时候总是要多做一些的,否则等到老了,再想要做什么,也只怕力不从心。
为了想要保护的人而努力,这一直是楚少渊心里最最紧要的事情了。
婵衣看着楚少渊,心中忽然浮现出上一世的他的样子来,她一直不清楚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怎么总是能够直接了当的盯着她看,脸上除了认真,竟一点儿别的神情都没有,就像是她十分重要似得,那些年里,她一直觉得他是个虚伪到极致的人,否则也不会一装就装了这么多年,甚至在她出嫁之后,还不肯放弃。
直到这一世无意当中发现了他的真情实意之后,她才明白前一世他的求不得,亦或说他后来为何会屡屡与她作对,无论是从什么事情上,都能看到他。
这样想着,她轻垂了眼,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问道:“先前你曾说过四皇子在江南着实过了一段胡天胡地的日子,同样是就藩,为何你却没有?”
楚少渊被她这么一问,反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侧了侧头,语气里有几分不解:“我既已有了心爱之人,为何还要胡天胡地?况且老四那个样子,也算不得胡天胡地,不过是与官员们打成一片罢了,又有那个官吏不喜欢在酒桌上头谈事情呢?便是李东海都免不了这个恶习。”
李东海作为三省总督,照理说应该不会沾染上这样的习性,可谁又是生来就这般的位高权重呢?总是有一段异常艰辛的过去,李东海能够做了三省总督便说明他这个人的能力很了不得,但即便是他也逃不开这样的官场陋习,更何况一个刚去了江南鱼水之乡的皇子。
婵衣听着点了点头,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时常与李东海商议事务,猛地抬起头看着他:“这么说来你先前说谈公务,也是跟着他们这些人去……”
“就知道你会想到这上头!”她没说完就被楚少渊截了话头:“李东海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个大臣罢了,而我可是王爷,如今的形势由不得他对我不尊重,所以自然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哪里敢不听从的?更何况,那些地方的女人身上一股子怪味儿,呛的人要命,我才不乐意去那些地方谈公务呢,晚晚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个儿,你何时闻到过我身上有那起子怪味儿了?”
楚少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婵衣的时候,就连窗外的月色都不如他眼睛里的光华耀眼,婵衣抿了抿嘴,侧头笑了。
楚少渊却不依不饶的缠了过来,薄唇压住她艳丽的樱唇,眼睛里的笑意像如水的月华,渐渐的盛开。
……
过了三月份,进入四月份,益州城里的万寿花都开了,一簇一簇的开在院子里十分好看,虽然花瓣儿极为小巧,却因数量颇盛入眼一片姹紫嫣红。
王府经过数个月的修缮,也终于可以入住了,婵衣选在四月初十的这一天大摆筵席,宴请宾客来新王府中做客,要知道在云浮城里,搬新家可是一件大事,所以这个习惯也被她带到了益州城,虽然在益州城没有那么多熟人,但架不住王爷的身份大,所以一些有头脸的人都来道贺了。
一时间新宅子里里外外尽人声鼎沸,红火热闹的不成样子。
周夫人自从上次请婵衣到府里吃宴席,惹得她不快之后,足有半个月多都没见着她,虽然那件事情她写了信给婵衣仔细解释过她与贺家的关系,但奈何婵衣一直没有理会,而她这半个月以来又一直忙着铺子的事,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出来应付旁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她便十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