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皱着眉心仔细想这件事儿,可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周度现在神志不清,那他可做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张全顺没办法回答,他不知要从什么地方说起,他觉得周度所有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寻常的。
想了片刻,才捡着一件最要紧的事儿回道:“听说周大人打算将宅子贱卖出去,现在正在大街上头插着一根草在那儿蹲着呢,府里头的下人们将府上的东西都抢了跑了,周三少因为还昏着,没办法也指望不上,两个小少爷没入土,就那么晾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入敛。”
“周度怎么可能会……”婵衣越想就越觉得有些古怪,“他一向是最看重他的那些田产跟宅子的,否则也不会在王爷一说让他接手,他就痛痛快快的接了手,当初王爷不愿沾染卓家的田产,无非是不想惹人口舌罢了。”
说到这里,婵衣福至心灵,几乎一下就想到了最不对劲的地方。
“那卓青眉现在呢?她在干什么?”若说希望周家过的最不好的人,卓青眉排第二没有人能排第一。
张全顺想了想,道:“卓家家主昨天好像难产了,昨天到今天一直没生产出来,稳婆听说都已经不知请了多少,流水似得往府里头进,但一直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难产?”婵衣总觉得卓青眉这么一手是在掩人耳目,“派个人去卓家看看,稳婆什么的就不用备着了,送一支五十年的人参过去,若是见着卓南周,就告诉他说,这一胎让他不要急,因果有报,若是一直不报,说明时候未到。”
原本是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的,可婵衣一联想到卓云西的事情,她就有些忍不住,况且她不信最近城里的事情与卓青眉无关,凭什么别人的性命能够被他们这样轻易拿捏呢?
张全顺点头:“奴才现在就去!”
“等会儿!”婵衣刚才就瞧见了他一身儿的湿淋淋的样子,因为他现在人就在这儿,让他回去换了干衣裳再过来,还要多折腾一遍,索性就让他将话回好了再说,现在听见他说要走,吩咐了一句,“这事儿不急着办,你先回去歇一歇,我估计你一晚上也没睡好,总归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她要是难产,估计今天是不行的,得到了明天才能有信儿。”
张全顺应诺转身回去了,锦瑟在一旁服侍婵衣,她的婚期定在颜黛出阁之后,所以她一有功夫不论是不是该轮到她服侍,一定会在婵衣身旁,这会儿听见婵衣这么说,又得知婵衣为了这事儿一晚上没睡好,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妃,您明明急的不行,连觉都没睡安生,怎么小张公公说要去传话,您反倒不急了?”
婵衣看着锦瑟一脸懵然,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想知道为什么?”锦瑟忙点头,就听婵衣笑了一声,一边侧着身躺在榻上,一边指了指锦屏,“问锦屏去,这种事儿你都想不明白,果真是个蠢的!”
锦瑟瞪大眼睛,十分不服气,“锦屏姐姐,王妃说你知道,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锦屏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摸了摸她仰着的那张脸,“你说说你,除了会打听事情之外,还有什么用处?连打听来的事情都不乐意好好想一想,卓家那样的手段,若是之前对上周家,王妃定然不会理会的,可现在周度却是王爷的人,他出了事儿,王爷管不管?若是动手的人是卓家,那卓家必然不能让人捉到把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