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表姐跟我客气做什么?”夏娴衣嘴角一弯,笑得打跌,“可惜了表姐这个时候出嫁,若是再晚上那么一两天的话,二姐姐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二姐姐这个王妃给表姐的添妆定然差不了!”
说到婵衣,谢霜云脸上的笑容落了许多下来,但她今日出嫁,身边的人尤其的多,她不愿让人看出自己心思,淡淡的道了一句:“往后还有机会……”
“咦?说到二姐,母亲,今日意哥哥应当也会来吧?”夏娴衣这么问了一句,像是才反应过来说错了称谓,连忙补了一句,“是二姐夫,母亲您瞧我,总是将称谓给混淆了,真是该罚!”
因为话说的亲昵,加上楚少渊当初确实是在夏家住过几年的,所以谢氏纵然知道娴衣话里话外都有显摆她与楚少渊关系不一般的意思存在,也不好真的出口训斥,只不咸不淡的接了句:“往后说话做事该有个度了,你也不小了,总这般像个孩子似得长不大,往后嫁了人可没有人再能担待你。”
这些话若是放在平常的母女之间,也就顶多是让人觉得自己母亲担心自己往后过的不好,从而告诫几句的金玉良言,可放在夏娴衣这里,她就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感情她在夏家,一直是被人担待的?当初若不是姨娘,哪里会有现在夏婵衣做了王妃的事儿发生!
这些人不但是翻脸无情,更是不将自个儿这个安亲王爷嫡亲的表妹放在眼里,她一想到就觉得咬牙切齿的,想要生生的咬掉夏家人的一块肉下来,也好看看他们到底疼不疼。
满屋子的女眷都纷纷应和谢氏的话,说起了自个儿的心得,像是一屋子的女眷都是智者,听的夏娴衣牙根紧咬。
而谢霜云却从夏娴衣的话里,听到了她心中最惦念的那个人的消息,整个人一紧,手心里布满了密实的汗珠,若不是碍着一屋子的人都在她房里挤着,她真想立即拉住夏娴衣问个清楚,若是能够的话,她真的很想见一见那个记忆当中的少年郎,想看看他一去经年,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
谢霜云脸上的落寞,落在了夏娴衣的眼睛里,就如同蒙上了一层让人心痒难耐的细纱,她会说那么一番话自然是有目的的,谢氏不是看她哪儿都不好哪儿都不对么?那她就要让谢氏好好瞧一瞧,她心心念念的外甥女,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她暗中咬着牙,面上笑意盈盈的应了谢氏的那些指责跟数落,挨过这一波女眷们的嘘寒问暖,不动声色的靠近谢霜云,手才挨住谢霜云的肩膀,就发觉肩膀底下的人微微的有几分轻颤。
“霜云表姐,意哥哥这次回来,我也才见了一面呢,你说意哥哥这回来,会不会送你去朱家?若是能送你去的话,你这场婚宴可就更有看头了呢。”
谢霜云分明知道夏娴衣话里有话,可她却不好反驳些什么,那些话听着就让人心中发软,就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有一些能够让人觉得从心底里头欢喜起来的东西的。
垂下头,谢霜云淡淡一笑:“送亲不送亲的,也要看家中长辈的意思,几个哥哥送我便是了,也不必就一定要他。”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夏娴衣不肯放过谢霜云,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若这会儿二姐姐在这儿,即便是意哥哥不送霜云表姐出阁,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可二姐姐不在这里,霜云表姐若是连意哥哥的送亲都不能讨得,往后还不知要被说成什么样儿,不过霜云表姐放心就是,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去跟意哥哥说明白,他定然肯的,纵然不肯,他自个儿在见着霜云表姐的时候也会愧疚几分,到时候认亲的那会儿,霜云表姐可得好好的臊一臊他!”
谢霜云听了夏娴衣的话,惊讶的抬起头来,在她的记忆里,夏娴衣这么个性子别扭又爱攀高枝儿的人,如何也不会变的与晚照一般懂得体贴人,纵然是再失了靠山,也绝不至于让一个人的性情大变。
谢霜云左思右想,想不到夏娴衣为何会这么做,但索性她今日成婚,是哪儿也去不了的,纵然是夏娴衣想要耍什么诡计也是没法子施展的,便笑着应了一声。
“那便劳烦娴妹妹了,只不过娴妹妹这一趟怕是要白跑,王爷他向来不喜理会这些俗事,且我也不在意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事儿,往后日子是自个儿过的,即便排场再大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