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胥昭见妻子这般反应,顿觉不妙,急声道:“你还不说?安亲王的帖子都下到家里来了,你若是当真得罪了他,只怕往后我的前途都堪忧!”
冯夫人被冯胥昭的冷声冷语吓得浑身一抖,慌忙摇头:“怎么会,不过是亲事不成罢了,安亲王爷又不是肚量狭小之人,何况提亲的事情也没有成,安亲王妃当场拒绝了,她还怎么好跟你我这般计较……”
几句话说不清楚,冯夫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更让冯胥昭心中的不安扩大几分。
“什么亲事?你又做什么蠢事了?还不说清楚!”
冯夫人瞧着丈夫像个黑脸的雷公,心中狠狠的一抽,惊惧之下只好一五一十的吐了个干净,冯胥昭千防万防压根儿没料到家中妻子竟然会做出来这样令他头疼的事情,他心中的愤慨几乎要冲破天际。
“这事儿都没成,如何算得罪人?”冯夫人犹自狡辩着,悄悄抬眼看着丈夫,只觉得丈夫这张脸越发的黑了起来,比那包公还要黑几分了。
“你这蠢妇!你是要将我置于死地么?”冯胥昭咆哮出声,心中窝着的那把火简直想要将妻子打个半死了,他在外头辛苦当差,家里却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妻子拆他的台面,若往后当真是安亲王执政,只怕是要多耗费许多精神来讨好安亲王了。
伸手揉着额头,冯胥昭此时此刻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合计着如何才能够将安亲王这点子怒气都化解掉,转身便走了出去。
“诶?夫君,你不吃饭了么?”屋子里摆了一桌子的午膳,冯夫人正高高兴兴的瞪着冯胥昭回来与她一同用膳,谁知道冯胥昭转身便走,回想起丈夫对她的冷淡,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说到底还不是怕自个儿没个好前程,行,我这便走一趟,给安亲王妃陪个不是,总好过你整日对着我冷冷冰冰的。”
说去便去,冯夫人连饭也不吃了,穿戴好了便直接往安亲王府的方向走。
婵衣此时正在娘家帮着张罗,虽说这一次嫁的是娴衣,她不太情愿给娴衣做颜面,但到底是楚少渊的表妹,在这个节骨眼上,楚少渊跟她必须得有点什么行动表示才好,否则的话又要成为云浮城里头的谈资了。
“王妃,老夫人请您过去吃糖糕呢,您先歇歇吧。”牛婆子满面笑容的走过来请婵衣,阖府上下除了夏世敬还别不过来弯儿,所有人都是紧着婵衣。
“这张马上便好了,”婵衣高高的悬着手腕,正一笔一划的写对子,嫁娶总是要贴喜气的对子,这样的面子活,婵衣还是做得很顺手的,写完了最后一张,她将笔搁到笔洗上,笑着道,“祖母身子不好,可是睡醒了?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醒了,精神还好,吃了些果子喝了一碗甜汤,”牛婆子恭恭敬敬的答道,她佝偻着腰跟着婵衣,边走边说,“老夫人就是这几日身子有些乏,您也知道这入了秋之后,人上了年纪难免如此的,您也不用太担心,老夫人往前几年都是这般,若是能将宫中的太医圣手请来给老夫人瞧一瞧,倒是……”
“太医给祖母瞧过病,说这病需要静养,可祖母一回来,就没有静养的功夫,你没瞧见哪儿哪儿都糟心么?”婵衣指的是自己父亲后宅的事儿,如今父亲后宅里头虽然清静了不少,但父亲仕途不顺,回家之后难免要折腾一番,这折腾就折腾的祖母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