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允祯见相允慕独自来到宫中觉得很是稀奇,他从来都是没有要事绝不会自己跑来这里。
“五弟,今天特意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不算什么要事,只是给皇上送件东西来!”
听了相允慕的话,相允祯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了。他这个五弟可是很少会与人分享些什么的,如今怎么还会想起送自己东西?
相允慕二话不说,直接摊开了画轴。
“这可不是从宋府和宇亲王府那里拿来的,而是我偶尔出门在街上撞见的!”
相允祯很是吃惊,不仅是因为画作,更是因为相允慕的话。
“三哥,这画可是有来历的,我是好好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了其中的故事啊!”相允慕故意抛出悬念,挑引相允祯的好奇心。
毕竟是自己最痴迷的一幅画,相允祯自然想要一探其中的玄机了。
相允慕一开口,就是一句让相允祯惊至呆愕的话语。
“三哥,这画中女子叫做泠吟,不知你可知道?”
“知道,但也只知道她叫做泠吟,是宋府的祖辈中人。”
“那三哥可知道,那宋千禾的七玄琴名也是泠吟?”
在宫中的错愕,却是影响不了宫外宋府中的乐观派。
宋千贞拉着妹妹,正偷偷地告诉她关于那三幅古画的故事——当然,重点是后半段相允慕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故事。
听完了故事的宋千禾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反而很高兴。
“天呐,没想到这三幅画还有这种故事在,实在太有趣了!若是放到五百年后的拍卖会上,估计能卖出天价吧!”
宋千贞哪里听得明白什么拍卖会了,她就是不明白这个傻丫头是不是真的傻到极致了,自己的话都那么明白了,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巧在,相允宇因为伤病初愈,被皇帝要求近日不需要参与任何政事命其在王府中好生休养并筹备大婚。他实在是闲来无事,就跑去了千荷苑找宋千禾闲聊。
只是,他一直都站在千禾的房门口,听着姐妹俩的谈话。
“千禾,我的傻妹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宋千贞急了,“倘若这故事所说的都是事实,你想啊,你嫁给了宇亲王,或许就会引来灾祸不是吗?”
“怎么可能嘛姐,”千禾依旧笑着,“你说的相莲就是太祖皇帝吧!话说,我怎么知道,现在的相允宇究竟是相琛还是相莲呢?我只知道,他是相允宇,只是相允宇,不是其他人。至于我是谁……”千禾伸手为姐姐添上茶水,“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过好了此生,无愧于心,就足够了。”
听着千禾的话的相允宇,心中一阵酸涩,却又甜蜜。他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太祖皇帝与他的同胞兄弟,竟然曾经与那画中的泠吟有着这样一段往事,这也是令相允宇惊讶不已。但就如同千禾所说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自己身上的这个魂魄是相莲还是相琛?
“皇上……”相允慕将自己准备的故事稍稍改动了下,“三哥,你可在听?”他试探性地问着有些发愣的相允祯。
相允祯回过神来,“听见了。允慕啊,此事你暂时不要与任何人提及吧!”
“哦,我是不会说的了。只是……宋千贞今天也回去探亲了,她也知道此事……”
相允慕不再多言,他知道自己这句话足以暗示一切了。
待相允慕离开后,相允祯不断地琢磨着他所述的故事中的一切。
“相莲,相琛——竟然是太祖皇帝……而这画,就应该是相琛的子嗣所拥有的吧!”他轻抚着泠吟画像,摸到了纸张似乎真有夹层,“而今,他们即将成婚,而相琛所有的画却到了我这里……难道,我便是那相琛?”
相允祯一抬头,深吸一口气,“相琛与泠吟既然能够私奔,那应该才是一对真恋人吧!”
相允慕只把自己编造的故事说了一半,另一半关于相莲追捕二人并杀了兄长的桥段只让宋千贞告诉宋千禾,自己则闭口不谈。
听完了真假故事完全拼凑在一起的版本,相允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绪不断。
“我会是谁?是太祖皇帝转世,转而会杀了相琛的转世吗?或者,我便是相琛,却要与皇帝相争?难道,我与千禾,真的不能走到一起吗?”
想起了先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自己不得不去南王府镇压,且险些丧命的境地,相允宇不由得真的相信了,或许这次的姻缘是会带来灾祸。毕竟,宋千禾多少也经受了些险情——她与相允祯差点就死在了那次公主诞辰宴上。
相允宇捧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已经混乱到了极致。
本来,已经择了吉日,五天后就举行大婚。而今,自己却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