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洪北辰依然精神抖擞,眼前人自是安心得很了。
“丞相,南北两边的军队,在下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丞相一声令下,即刻就能够长驱直入直捣京城!”那姓徐的将军压着嗓门儿说着。
洪北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脸淡定泰然,“不急,不急……徐将军可听说了,那相允宇已死的消息?”
“那是自然!只是事情太突然……”“嗯,所以才不用心急。要知道,相允宇一死,相允祯就没了右手,那相氏一族的势力,我们也得挖过来任以己用才好!若是能够不动一兵一卒,就架空了那相允祯的权利,并且让他自动让位,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说着,洪北辰眉飞色舞,笃定得很。
“不愧是丞相,确实如此啊!只要把之前归顺相氏的人都收买做我们的人,此事何愁不成?”
“哈哈,徐将军,军队呢,还是要好好安置的。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老夫是不会轻易动用的。毕竟,这劳师动众的事情一旦做的不好,还会伤及自身呢!”他露出了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那徐将军自然明白洪北辰的意思。
“对了,徐将军,兵贵神速,老夫在考虑若是真的需要动用……”洪北辰顿了顿,“待老夫通知了将军后,是不是就会慢了几拍呢?”
“哎呦,丞相客气什么!”那徐将军马上会意,“这就是我的兵符,现在就让丞相代为保管!加上大公子手上的兵权,那相允祯手里的,算什么?”
“呵呵,确实啊,只要有了这个!”他指了指兵符,“量他们相氏再也无力回天了!”
他的眼中闪烁的寒光,让那徐将军看得不寒而栗。但也正因如此,这徐将军才会如此臣服于他。送走了徐将军,洪北辰收好了兵符,发现洪白佑出来了。
“爹!”
洪北辰转过身,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白佑,腿伤可好了?”“放心吧爹,我好起来可快了!只是,爹你的身子……”
他摆了摆手,“不碍事!爹也想多休息几日,故意让御医夸张地说了。你们,就别太操心了!倒是你自己,这终身大事可得好好考虑,可有中意的姑娘,让你大哥去说媒呀!”
洪白佑听了父亲的话,脑海之中竟然不自觉地闪现了莫娆的身影!
他赶紧眨巴了下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
另一边,洪白亦夫妇还是忍不住去了王府,想看看宋千禾的状况。
他们去,倒也并非光是探望,还是通知千禾参加第二天的皇家宴席——辛格继承了天竺国王之位,派了人特意来送了一份特大的礼物。
本来,这夫妻二人觉得宋千禾此刻一定是崩溃至极,在家中泣不成声吧!所以,他们也并没有对宋千禾能够出席宴会报太大的希望。
谁知眼前的一幕却是惊呆了来者!
“世恒,乖!换尿布啦!不要乱动嘛……”千禾正亲自照顾着孩子,“嘿,你个小坏蛋,是不是故意的,还敢笑!”说着,还轻轻触碰着孩子的脸蛋儿满脸幸福洋溢着的样子。
乔娇拽了拽洪白亦的袖子:“我是不是眼花了?”
“没有,你没眼花,是真的……”夫妻俩面面相觑,“她不会是疯了吧?”乔娇一脸惊恐。
发现了来客,千禾微笑着抬起头,依旧是往日春风拂面一般的景象,看的洪白亦心头微微一颤。“洪将军,乔娇姐,你们怎么来了?”她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招呼着来客。
乔娇急忙跑上前,拉着千禾的双手,仔细打量着她——她真的还是没变,眼睛都没有过红肿。
洪白亦在一旁小声地问悦儿:“你家王妃……就没哭过吗?”
“怎么可能!”悦儿瞪大了眼睛,“早上起来,我还看见王妃在哭呢,不过也奇怪,她是边笑边哭的……才没多会儿,也就平静了……”
洪白亦认为,千禾肯定是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伤心欲绝。殊不知,她早晨的哭泣,是因为那花瓶中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朵紫色的菖蒲花……
那是喜极而泣,她知道,她的希望依旧存在。而今她要做的,就是打理好王府,照顾好儿子,活好自己的,并且还要审时度势——她知道,他的计划还在进行。自己必须要认清眼前的一切局面,见机行事,为将来而筹谋。
短短几日的离别,让宋千禾的心智飞速成长着。她没有察觉到,原来离开了丈夫的庇护自己也可以变得如此强大。
如今的宋千禾,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她虽然依旧是她,但却不再是曾经的她。那场接待天竺使节的盛宴,会颠覆所有人看待她的角度。
他欲翻天覆地,她将芳华绝代。
宋千禾静静地听着乔娇的叙述,知道了明天或将面对的一切。
“千禾啊,你可得稳住了心智,别被那些嘴贱的人说得难受了……我知道,有不少人想看王府的热闹,但是千禾,我乔娇不觉得你是个懦弱的女人,你一定能熬得过去!我和白亦都会帮着你的!”
“姐,放心吧,”她依旧笑得大气得体,轻轻按着乔娇摇摆不定的手,“姐刚才说,天竺的使节送来了一份大礼,不知是什么?”
“哦,听说,是什么佛的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