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白天赶路下午就开始找地方晚上休息,这一路是心惊胆战,就怕跟凶猛的野兽碰上,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天神保佑,他们这一路虽然走的又惊又怕还累的去掉了半条命却真是没有遇到什么要命的猎物,只是赶路的过程中就不能兼顾打猎,最惨的时候二十多个人就只能吃果子充饥,晚上饿的肚子叽里咕噜还得守夜,走了二十多天都瘦的皮包骨头,女人们更是甚之,之所以还能迈动步子就是冲着找到老猎手和龙战等人安稳下来过日子。
走到那片山丘的时候,游木就发现远处有烟,看着那一道道又细又淡的烟就知道眼前有人类,众人看了以后都不由得精神大阵,但是他又没有办法确定前面的部落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游木带着男人们就要去前面探视一番,结果刚翻过一个山头就被雪狼给盯上了,还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却峰回路转,糊里糊涂的就被带着去了新的部落,一路上跟做梦似的,倒不是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而是刚才拦住他们的雪狼见到那些人以后不但没有表现出敌意,还一路跟着过来,就缀在他们队伍的不远处,但是他们可真是一路上提心吊胆,因为这点距离雪狼也就一眨眼就能跑过来,偏偏那些要命的野兽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快到部落的时候才离开,饶是这样游木都觉得腿软的不行,他不知道是他们这一路能平安无恙其实也是托了这些雪狼的福,他们走的路线跟雪狼当初从虎山到这里的几乎没有什么偏差,一群雪狼的气息极重,留下的粪便之类的让其他野兽十分忌惮,所以他们才能平安的走过来,否则的话可不是只有饿肚子这么简单了。
见到睿还有凌菲以及以前飞龙部落那些熟悉的脸孔,一行人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哭这一路上的辛苦哭部落发生巨变后的忐忑,二三十个人放声大哭那阵仗实在是不小,半个部落都能听的见,今天没有打猎或者守卫任务的人闻声过来,看到游木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风揉揉眼睛又问幸是不是他眼花的时候,龙木等人也进了院子,一看他们这样脸色都变得凝重,心里猜测是不是飞龙部落出了什么事情。
瞧着院子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给包了个水泄不通,有不少跟游木等人熟识的年轻猎手跑过来巴巴的问话,整个院子已经噪杂的要命,老祭祀挥手让那些没事看热闹的人各忙各的去,就这边这动静都没有把广场那边织布的女人们给吸引过来,这些毛躁的年轻人训练的还是差的远。
来到这里有二十多个人,男女各占一半,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看着却十分的凄惨,瘦的骨头都凸出来不说,这个时节的蚊蚁非常的多,一个不注意身上就多了好几个包,挠着挠着就一大片通红,正常情况下这些小的伤口简直不值得一提,但是他们这些人一路上没有休息好又吃不好喝不好,免疫力低到了一定程度,很多伤口有些溃烂,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就没有一块是好的,看着十分的可怖,凌菲看在眼里自然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下去,打了盆清水给一个伤势严重的年轻的女人清理一下,然后敷上草药,敷药的时候手下的身体大大的颤抖了一下,凌菲安慰道:“可能有点疼,稍微忍一下,如果不处理这伤口恐怕还得厉害,上了药以后再痒也不能再用手抓了。”
说完她也发现有些不对,女人好像并不是因为疼,脸上带着的明明是恐惧,整条手臂也绷的紧紧的,好像十分的戒备,凌菲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后退了一步,摊手道:“不用太紧张,只要不沾水好好养几天就能结疤了。”虽然不解,但还是尽职尽责的给她解释。
睿和其他人显然也发现真有些异样,老祭祀眉间已经凝成一个大大的疙瘩,碍于这些人的身体情况和辛苦还是耐着脾气开口说道:“想要好好的就听凌菲的!你们都是睿还有龙战认识的,既然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人现在到了就好好的先养养身体,龙战族长现在不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只要都是合理的我肯定不能亏待你们。”
老祭祀这话也不是随口说的,他看出来龙木和睿等人对这些人确实是真心真意的关切,来的这些人跟风和幸等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隔阂,以前应该关系不错,否则他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老祭祀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祭祀积威甚重,一说话气势十分足,那女人赶紧低下头。其他人不知道原因游木却是知道的,自从银冰失手害死人以后大家对草药都有了些抵触的心理,刚才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他见老祭祀脸色不怎么好怕因为这事留下不好的印象,赶紧开口解释。
再听说别划伤竟然因为用错了草药而丢了性命的事情之后院子里留下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气,他们、他们那什么祭祀也太不靠谱了点,止血这种事情他们现在都已经完全不用凌菲还有青云动手了,用清水清洗完伤口把药膏一抹,不大的伤口一个晚上就差不多了,竟然还有因为这个没命的,实在是不敢想象。
游木本来想等下好好的把老猎手他们离开以后部落发生的事情说一下,但是这一解释心里的怨愤就没有忍住,巴拉巴拉就像是倒豆子一样把所有对飞星和银冰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说的时候他的弟弟也在一边补充,所以没一顿饭的功夫院子的也就大概知道了飞龙部落现在是个什么样,虽然离开以后就觉得跟飞龙部落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一想到那么大的一个不落被飞星和一个外来的女人弄的乌烟瘴气,凌菲心里也是十分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