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王狗剩无精打采的跟在桑文年等一大群工友们后面慢慢的走。
突然,桑文年和其他工友飞快的向前跑了,口里嗷嗷嗷大叫道: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狗日的跑了!”
王狗剩猛地抬起头张望了一下,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追了上去,也跟着大声嚷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帮林贵文守材料的是桑文年舅子的舅子的老婆吴嫂。她五十多岁,矮锉,头发花白,龅牙,一脸的麻子,两个奶子软塌塌的跟遭了霜打的秋茄子没什么两样。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竟然有男人非礼她。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木工班组一个日挣七八百元的年轻木匠师傅。
因为天热,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衬衫。领口敞着,罩子托着软软的奶子若隐若现。木匠师傅下班经过她身边时瞥见了奶子,突然有了雄性动物的原始冲动。他见左右前后没人,抱着侥幸心理寻思道:
“老子好久没挨女人身子了。母猪肉,好歹也是一道荤菜。这女人虽然又老又丑,总比晚上自己自慰的好。摸一下奶子,她还得感激我,谁叫她长得那么丑呢。她肯定不会反抗的!”
木匠师傅走近她时,突然伸出他的咸猪手抓了一把她的奶子,揉了两下。
她不但没有感激他,反而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放,还大声的又叫又骂!他见状,顿时急了,拼命似的欲挣脱她铁钳般的双手。他知道今天遇上了硬茬。现在正是下班时间,若不及时逃之夭夭,他的麻烦就大了。
下班的人络绎不绝,离他越来越近。她攥着他的手越来越紧,叫骂声越来越高。他心急如焚,扬手扇了她一耳光。她针尖对麦芒,猛地低头狠狠的咬着他的手不松口。痛得他歪嘴裂牙嗷嗷直叫,雨点般拳头落在她头上身上。
桑文年跑在最前面,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朝木匠师傅的胯下踢了过去。吴嫂见架子班组的人都奔了过来,就松手闪在侧边,继续大声叫骂。木匠师傅双手护着胯下的家伙瘫坐在地,表情十分痛苦。
桑文年和几个云南人管不了许多,你一拳他一掌的毫无顾忌把木匠师傅暴打一顿。不一会儿,他嘴歪鼻塌,鲜血直流,呼天抢地的杀猪般的叫唤。王狗剩看了他的惨状,心颤抖了两下。
外架班组的人争先恐后的奔过来。其他班组的也跟着跑来看热闹。这时候,吴嫂百般委屈不依不饶的哭起来了。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打死他狗日的臭流氓!”
“他妈的一天挣七八百,随便去城中村找个站街女,也比这老女人强百倍!”
“你他妈的,说的什么话?要是他非礼你老婆,你姐妹,你还会说这话吗?报警,关他狗日的十天半个月,让他长长记性!”
“报什么警嘛!蹲两天局子,他狗日的名声都毁了!让他赔点钱,饶了他,算了。都是打工的!”
“你也不问问他们双方当事人,是公了还是私了?”
木工班组的负责人闻讯匆匆赶来。他认识吴嫂,知道她是桑文年的亲戚,便直接将桑文年拉到一边。他递过去一支烟,一番赔礼道歉后,就求桑文年看在他的面上放其一马。桑文年圆滑得很,说:
“你我兄弟,都是打工的,没话说的。你我都是男人,自己手下的兄弟犯点小错,情由可原,再说吴嫂她又没掉块肉,再说她还咬了你兄弟一口呢,扯平了。但是,你也知道,吴嫂这个人你别看她丑,刚烈得很!你不让你兄弟给个说法,她肯定是不答应的。万一她不依不饶弄点事岀来,到时候我们俩的面子上都没光!刚才我问了她。她要你兄弟赔礼道歉,给八千块钱的名誉损失费。否则,就先通知项目部,再报警,告他耍流氓非礼她!报警是小事。项目部知道了,对你影响不好。我说了这么多,你看,怎么办?你先过去问问你的兄弟!”
木工班组负责人权衡了一下,心里暗地寻思道:
“八千就八千,反正钱不是我出。我只是暂时垫付,到时候在他狗日的工资里扣。不要因小失大,我班组的名声是第一位。立马解决问题迅速消除影响才是关键。
他爽快的答应了桑文年提的一切要求。吴嫂手里攥着崭新的相当她两个月工资的八千百元大钞,不再大吵大闹了。木工师傅打算是白挨了,一瘸一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耷拉着脑袋跟在木工负责人后面慢慢的走。王狗剩等工友和看热闹的渐渐散了。
王狗剩从木工师傅那儿得到一个教训,良家妇女的便宜不好占,但是他渴望找个女人睡一觉的想法不仅没消除,反而越来越迫切了。他等不及了,决定去城中村的巷子里花点钱找个站街女。
城中村巷子里的站街女也有恶人。她们刁钻刻薄,鬼点子烂主意多。收了客人的钱,不但不提供服务,有时候勾结一些小混混冒充她们的老公或兄弟,先把客人的财物洗劫一空再将客人暴打一顿。客人干的事本来就不正大光明见不得光,偷偷摸摸的进行,根本不敢报警。回去怕同事朋友笑话而没脸面,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选择闭口不提。
打工人是多么的可怜。有的一年半载不回家,身边一直没个女人,都渴得慌。有的人实在熬不住了,花点钱就去找个站街女或发廊妹或酒吧女临时解决一下。这些女人中,站街女最便宜实惠,也最危险。一般的胆小的和第一次去玩的男人都结伴同行,让同伴在门外站岗放哨。
王狗剩下班后匆匆忙忙冲了凉,火急火燎的吃了饭,就迫不及待地约了叶文才晚饭后跟他一起去。叶文才见他猴着的样子,故意推辞道:
“不去!大家都知道你去巷子里只是闻闻气味,从来不动真格的!我懒得去!”
“这次不会了。今天晚上我定要大战三百回合,不做处男了。不然,说不定哪天从高架上摔下来,摔死了。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连女人味都没尝过,白白死了,太不值了!”
叶文才口气硬得很,依然不松口,固执道:
“不去。上几次那样,我忙前忙后帮你挑好了妹儿谈好了价,你不去了。让我下不了台不说,反而勾起了我的兴致!”
王狗剩连连央求道:
“陪我去。随便你选个妹儿玩,我请客!”
王狗剩和叶文才特意打扮打扮,周身上下一新,兴致勃勃地向城中村出发。经过布吉桥时,叶文才伏在桥栏杆上指着不远处的荒草丛神秘的告诉王狗剩:
“你看见那边荒草丛堆放着下水道水泥管的地方没有?”
王狗剩跟着伏在栏杆上,睁大眼睛努力的来回张望搜索。然后,不解地问:
“看到了。除了做下水道的水泥管,什么都看不见!我以为你让我看什么稀奇古怪呢!”
“啥稀奇古怪哟!那儿住了个女人,疯疯癫癫的老女人。半个月前,我去夜市买工作服。为了抄近路,从那儿过。其实,那条路并不好走,草深烂砖头多,走的人很少,一点儿不近。你绝对猜不到,我在那儿看了什么?”叶文才回过头,故弄玄虚神秘地说。
“瞧你一惊一乍的,难道是那个疯女人一丝不挂在河里洗澡了,让你碰上了?”王狗剩笑道。
“不是。我看见疯女人破破烂烂的衣服敞着,半露着奶子,赤裸着下身仰躺在草丛里。一个男人刚性侵完疯女人,正在提着裤子。他完全没想到我会从这么偏僻的地方抄近路去夜市,我故意大声咳嗽一声。吓得他三魂飘飘七魄荡荡,拼了老命的逃之夭夭。”叶文才不快不慢的说。说着,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男人就是我们工地上的人,就是昨天摸吴嫂奶子的那个木匠师傅!”
王狗剩催促道:
“不说吴嫂,疯女人跟木匠的事了,快点去城中村。要不然,好的女人都让别人选完了,尽剩下一些歪瓜裂枣!”
城中村的巷子四通八达。七八层的出租房外墙清一色贴着米黄色的瓷砖,一栋紧挨着一栋,如林立的森林。宽一点的巷子两边有一些小超市小诊所小餐馆理发店等,街面比较干净,灯火辉煌。而那些太窄的巷子,楼与楼之间,有的不到一米宽,有握手楼之说。私拉乱接的照明线,光纤线,电话线密如蛛网,横七竖八毫无章法交叉重叠,霸占了楼只露出巴掌宽的天空。街道极其狭窄,路面坑坑洼洼。多日没清理的垃圾堆得跟小山似的,上面苍蝇蚊子乱飞,下面觅食的老鼠窜来窜去,发出阵阵恶臭。路灯稀少,灯光昏暗。来自四川云南湖南江西环肥燕瘦的妖艳女人或倚门楣或斜靠墙根或站在路中央,袒胸露乳,时不时的朝来来往往附近工地上和厂里的狂蜂浪蝶撩下超短裙偶尔走下光,抛下媚眼,丢个飞吻。
她们中间的胆大者,直接去拉那些男人。有意者,勾肩搭背搂着抱着进了女人的岀租屋。对发妻忠贞不渝者连忙摆手摇头,总会惹得她们嘲笑一两句。不乏胆小的,吓得赶紧逃之夭夭。
王狗剩和叶文才在巷子里转了好几圈,还没有挑好中意的妹子。王狗剩看好的,叶文才不是说胖子就是嫌瘦了。叶文才相中的,王狗剩不是挑年纪大就是说个子矮奶子不够大。总之,腿走酸了眼挑花了,始终没有找到两人都满意的妺儿。
叶文才累了,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王狗剩劲头十足。他正跟一个倚着门楣的江西妹谈价。
“一百块,做不做?”
“一百块?太少了!两百块!”
“太贵了!你别骗我!大行大市,八十。我给一百,不少了!”
“大叔呀,你是不懂行呢还是戏耍我哟?八十,哪年的事?老皇历,早翻不得了!现在什么都涨,你的工资都翻了几倍可。我不跟着涨价,你妹儿我喝西北风吗?大叔,你成心的话,先给钱,一百八!”
“一百五!干不干!”
“要便宜,去找前面靠墙根的那个云南妹,才一百二!”
王狗剩刚从那边过来,他嫌云南妹年纪太大,几乎跟他不分上下,所以才弃了她来找江西妹。江西妹比云南妹不但漂亮,还年轻,不超过二十七八岁。江西妹有点不耐烦了,朝他摆手。他舍不得花钱,又仍然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