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秦歌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尽力了，市局最近都忙着扫黑除恶的事情，没有接手这案子。
郑好虽然没有混过官场，但也知道里面的门道，秦歌他爸老秦虽然是二把手，位高权重，但毕竟还需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人在那个圈子中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觑觎他的位置，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如履薄冰之极，所以也很理解秦歌的难处。
九月底，到了开庭的日子，蒋律师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去辩护。负责判决的法庭是市中级人民法院，郑好早早地就赶了过来，由于萧绛的身份问题，所以采取的是非公开庭审，郑好只能在外面的车里等着。
车里，秦歌坐在驾驶位上，斜了一眼一脸担心的郑好，笑了笑道：“你很关心她？方熙媛不才是你女人吗？”
郑好的嘴角扯了一下，道：“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出这个事了。”
“天灾人祸，谁也没有办法。”秦歌倒不是太在意，反是道，“她哥哥是省里的大哥，你怎么会跟她认识？”
郑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秦歌看得出来，郑好跟萧绛有一段过往，拿出香烟来递了一根给郑好，郑好推了一下：“不抽。”
秦歌自己点上了，降下车窗，吐出一口烟道：“兄弟，不公开审理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下面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结果不好，你也只能接受。”
“我明白。”郑好将头靠在车窗上，忽然道，“萧雷的情况怎么样？”
秦歌笑了笑：“我跟萧雷吃过一吃饭，是个人才，也够义气，可是现在什么社会啊，混黑，那是找死啊，不是不办他，只是觉得不够办，现在撞风头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啊。扫黑只是目的之一，打击背后的保护伞才是真的，连省里的人都不敢靠边，别说我们了。想出来，不知道驴年马月了，据我知道的消息，萧雷这一次麻烦大了，无期都是好的，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郑好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劝过他，早点回头，他就是不听。”
“你懂什么，有谁能够轻易放弃已经得到的东西，尤其是财富、荣耀，尤其是像他这种混社会的，更是被架着放不下来，这就是命。”秦歌拍了拍郑好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对那丫头有愧疚，你也有责任照顾她，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得想清楚。你跟萧雷认识，有那么多的困难都没有想去找过他，现在为了你马子的事情开口找他帮忙，不会没有代价。萧雷能让他妹妹一个人来，这代表什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跟你当年离开也是一样的。兄弟，李寻欢为了感恩，拱手把林诗音送给了龙啸天，最终痛苦的是三个人。你要是为了感恩或者赎罪，做了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最终还是误人误已啊。”
郑好有些吃惊秦歌的分析能力，他当年的经历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秦歌已经看出来萧绛跟自己的关系了，不由苦涩一笑道：“秦哥，这些等判了再说吧。”
秦歌又是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兄弟，我觉得你是能做一番事业的，别让这些事情影响到你。我告诉你，在没有成功之前，你没有资格去考虑赎罪的事情。萧绛这一次虽然是受你所累，但你应该比我清楚，她的底子也不干净，也就是说，萧雷的事情一样会牵扯到她，现在不出事，迟早还是会出事。再说了，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能赎什么罪，你又拿什么来赎罪？”
“我会想清楚的。秦歌，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给我帮了这么多的忙，别告诉我就是因为我拉了你一把。”郑好正色道，“你告诉我。”
秦歌摸了摸鼻子道：“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