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近了,果然是拉木头的。卓队长举牌,那车子便徐徐在路边停下。司机跳下来,接受例行检查,证照不齐全。
卓队长就要开罚单,扣押车辆。
司机软商量,见无法通融,同意接受处罚,可是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得打电话叫人送钱来。卓队长看他爽快地头答应,心生诧异。
约莫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来了一辆面包车,急剧地刹车,下来七八个人,倒拖各路兵器。
卓队长眼光犀利,看见情况不对劲,大叫:“上车!”猛拉车门,上了副驾。
胖头陀平时行动迟缓,这时也动如脱兔。
于永乐突然醒悟有人要暴力抗法,亏得以前练就敏捷的身手,一跃钻进了车里。
所有人都上了车。
丁春秋启动车子,油门一脚踩到底。
那几个人也返回自己的车上,穷追不舍。
他们有备而来,车牌都卸掉了。
而刚才拉木头的车子,车牌也已经被泥尘遮盖住了,当时只想着开罚单,没来得及取证。
这时正处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有追兵,真是千钧一发。
海公公语无伦次地道:“报警,快!电话打。”
卓队长倒是有为将帅的潜质,处乱不惊,道:“报什么警,等警察来,只能帮我们收尸了。”
问:“前面那条路通哪里?”
胖头陀告诉说是什么村。
卓队长指令他左打方向盘,就往那个村开去。这是条单行道,路面极窄,白天交车都得小心翼翼,后面的车无法超越,只能在后面跟着,不紧不慢,不离不弃。
卓队长交游广泛,只听他在电话里道:“老表,睡啦?你先别睡!我们正被人追呢,赶快叫上几个人救命。还有十分钟就到你们村了,快!”
其余的人听说搬了救兵,悬着的心才松缓了一半。
进了村口,早有十多个人在那里等候。
追兵从照射的灯光里,看见前方有人群聚集,料定这些人并非“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或者“心血来潮,察观天象”,所以调转车头,溜之大吉。
丁春秋携众人之威,踊跃道:“赶快追呀。”
卓队长援引兵法上的名言,举手制止道:“穷寇莫追。”
放他们走了。
原来那个拉木头的人,上周因拉白泥超重,吃了罚单。
更早些时候载白云石,又因一路扬撒遭到处罚。
一个月里,接连被罚了五六次,对制服恨之入骨。以为有人故意跟他找茬,起了报复的心,这次携带重兵,尾随于后,心想若再受罚就动手,解心头之恨。
于永乐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满手心都是汗。被人撵着的滋味,真不好受。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不期而至,让人毫无防备。
在此之前,还感叹生活太平淡了,谁曾想波折一来袭,就是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