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你真牛叉,这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你别打岔。昨天我本来是要连夜赶回来的,老特死活不肯,还把我的车钥匙藏起来了,说会有人查酒驾。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在他家将就住一晚。谁知他半夜密密起来上厕所,他家的抽水马桶按一下,就发出推土机启动时隆隆的声音,我实在没办法安心睡觉了。”
于永乐听他们这样随便下注地开玩笑,也觉得趣味盎然,忍不住插入一句道:“小刀,老特拉了一个晚上的肚子,你自己却安然无恙,是不是你在他酒里下了泻药?”
“乐哥,这话说得有点外行了。明人不做暗事,凭你对我的了解,你认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会做得出吗---”
话没说完,听到外面一阵匆匆走进来的脚步声。于永乐还没看清来人的真面目,首先听到稀里哗啦的催促声:“先别吹牛皮啦,大家都起来搞搞卫生。桌子该擦的擦,地板也要扫一扫。快点,快点!十分钟后鹌鹑过来巡视。”
又说:“之前说过,不能在休息室吸烟的,谁又把烟灰弹得一桌子都是?乌烟瘴气的,小刀,赶快把窗户打开通风。”
来人是老司机孙子云,于永乐之前也曾跟他打过照面。
郑一刀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听了孙子云的话,脸色已经换了个频道,可是他嘴硬道:“鹌鹑又不是老虎,紧张什么!他来就来,我就不信他来了还能吃人。”
于永乐诧异,这鹌鹑到底是何方神圣,以至于让这群老油条都闻之色变?
孙子云道:“你这叫虾子洗桑拿,不知死字怎么写。鹌鹑的脾气你不是不懂,你别招惹他自讨没趣。”
郑一刀的脸果然像虾子在开水里烫过一般,自内而外地泛出红晕来。
不一会儿,门口处一个人影进来。刚才还坐着的人都站起来了,恭敬地打招呼,叫“安哥”。
来人模样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微胖,隆起的肚子一眼便给人留下肚子里装满了各种货色的直观印象。
他脸上挂的是经过后天精心培养才会有的傲视群雄的神情,眼光在室内一百八十度视角地扫射之后,笑道:“今天你们几个没有出车任务?”
孙子云首先答道:“刚回来一会,车子发动机还是热的。安哥,您看上去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看来这段时间调理得不错。”
“哪里,哪里。”
“安哥,好久没跟您一起交流了,什么时候组织弟兄们几个一起坐一坐呀?”郑一刀竭力把话说得轻松一些,但终究底气不足,所以旁人都听得出他的语气似乎有点急促。
安哥没有对郑一刀的问候作任何回应,眼光在于永乐的脸上停留,道:“这个小兄弟好像没见过,新来的?”
于永乐看见他眼神里像拉了几条高压电线,只好据实回答说,刚来不到十天。
“开的是哪台车?”
“之前勇哥开的那台,主要保障赵常务。”孙子云站在安哥的身边,首先听到安哥的提问,所以代永乐回答了问题。
于永乐在心里暗骂,孙子云这个抢答好不合时宜,因为他回答了提问之后自己就无话可说了。恨不能对他说:“真该死,我的马屁你也敢抢着拍?!”
安哥用意悠远地道:“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