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办公室里, 被绑在椅子上的, 是那日作践沈惊宵的教官。
与那日的嚣张跋扈不同, 教官此刻嘴巴被烂布塞住, 鼻尖红透, 鼻涕横流,泪滴不止, 浑身都剧烈地挣扎着, 不停地蹬腿,想要逃离被紧紧绑住的椅子,逃离任逊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
可是, 不行。
任逊的绑绳技术和他的枪术一样好。
对比起教官的剧烈挣扎, 任逊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地把缝衣针的银尖推入教官的脚趾缝里, 如此而已。
这种惩罚方法,省力省时, 创口细小, 比白天砸教官轻松很多。
要是穷凶极恶、逍遥法外的人,任逊都不会用到这种方法。
用了这些方法, 包括囚禁、殴打、逼供、精神摧残, 前两项都在孩子们的面前做的。
既然做了违法的事,为了言传身教, 他必将接受法律的制裁。
一刻钟之后。
十只脚趾都用缝衣针伺候过,任逊收针、洗手、消毒,这才拿出塞住教官嘴巴的烂布, 又用另一块干净的布,轻轻拭去教官脸上的泪痕与鼻涕的痕迹。
教官做梦都不到,他会受此酷刑。
然而任逊这一霎的温柔,更令他特别迷茫。
教官可怜兮兮的问任逊:“你想要怎样?要钱我都给你?为什么囚禁我揍我还这样对我?”
任逊面无表情地支起手机支架,对着教官拍摄视频,直接开口道:“你在戒同所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来,说到和学生们说的一样为止。”
教官:“!!”
这——!!
一认罪就有机会坐牢,教官才不要坐牢,他坚持这几年一贯的说法,一口咬定说:“我在戒同所的所有行为,都是单位让我做的!是基地和父母都同意的教育方案!”
任逊没有回答什么,拿出缝衣针,又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教官的尾指。
教官瞬间改口:“不!!!可这真的是父母和单位的事情,警察三年前就开始来了,每年都抓不到我们,证明我们没错。我们是真的为孩子好,他们真的需要被教育,你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吗?不生后代阻止人类繁衍,将来没有后代拜祭祖先,没有后代给他们养老,社会都不容忍他们的存在,邻居亲戚们绝对会指指点点,连公务员铁饭碗会被指着作风问题被解雇!我们是用特殊教育方式教育他们,你不能滥用私刑!啊——!!!”
杀猪般的惨叫,给他的辩解画上了句号。
他说的这些问题,在落后的古代社会里,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但,这些都不是摧毁孩子们身心健康的理由。
任逊又拿出两根缝衣针,语气尤其平淡:“这就是你对沈惊宵那么做的原因吗?”
教官:“!你知道?是他勾引的我,他是罪恶的同性恋!”
缝衣针送入。
惨叫声又起。
任逊赞许他:“你特别嘴硬,很有骨气。不过,没事,我们时间还有很多。”
虽然这么说,但真是出师不利。
一开始就遇到特别嘴硬的。
任逊在料理过他十根手指脚趾之后,就暂停了,塞住教官的嘴巴,在灵活的十指在键盘飞舞,敲出一串串代码。
任逊当着教官的面,拨通了教官母亲的电话号码。
被塞住嘴巴的教官盯着任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可是,接下来,教官就听见,他自己的声音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音箱里传出和他一样声音:“妈啊,我最近要外出干活,三个月不回家。很忙,三个月之后再打电话给你啊。”
电话里头,一把苍老的女声传来:“哦,每年过年才见一次,今天怎么会打电话给了。我打麻将呢,忙,过年再说。”
教官双眼一瞪:“!!!!?”
这声线为何和他的一模一样。
他和妈妈的这些相处细节,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任逊不可能弄他的母亲的声音来作假。
这通话是真的!
教官一阵后怕。
任逊挂断了通话,指尖在固定在教官指甲缝的缝衣针弹奏而过,恶魔一样的声音冲击着教官的脑海:“哦,过年才见面,平时也不打电话啊,那我们时间确实很多。”
教官心道自己完了。
要么认罪坐牢,要么在恶魔的手下被反复折磨,仿佛被宣判无期徒刑。
教官忍不住问道:“你年纪轻轻的,花这么多时间在我身上干什么?你不用上学工作吗?”
任逊回应他:“你刚刚不听到智能通话了吗,我有这手艺,哪里愁找工作。”
教官:“………………”
这一晚,任逊终于笑了,亮起恶魔的獠牙:“比如戒同所学生至少被你们教育一年,我送你们一年,也是可以的。”
教官哭了。
——
当章卿豫和沈惊宵来到教官办公室的时候,折辱过沈惊宵的教官从教官办公室里艰难地步行出来。
他走路的每一步,被缝衣针穿过的脚趾缝都会剧痛。
他只好艰难地小步小步挪动,走路的姿势特别怪异。
十指连心,他是手指脚趾全都痛,二十指连心,比他从前殴打过的、因为扯动伤口而跑步缓慢的孩子们还要痛苦得多。
可看在沈惊宵的眼里——
沈惊宵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