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住的酒店, 我让贺昂躺在沙发上休息, 我自己去烧水给好给他喂药,然后等我烧好水,贺昂已经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我猜想贺昂准是坐晚上的航班过来, 不忍心叫醒贺昂,我到房间拿了一床毯子给贺昂盖上, 然后我坐在边上,看剧本记台词。
看了一段时间, 我站起身去喝水, 回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深远幽长的眼眸。
“醒来了?”我问。然后我才发现贺昂今天是穿着正装,低调的黑色西服,白色挺括的领口, 袖口上的一对袖扣像极了猫眼, 相衬着他的一双黑眸。
“醒来有一段时间了。”估计躺久了的关系,贺昂微微调整了下姿势, 然后他抬头看着我说。
我笑了下, 然后想起贺昂还没吃药,立马转过身去倒水,因为趿着拖鞋,我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踉跄一步上前,等我站稳的时候,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我尴尬得不得了,扭过头瞪了眼贺昂。
贺昂看着我,顿了下, 说:“都成为大明星的人了,怎么还那么毛手毛脚。”
我微僵了下,贺昂话里的宠溺像是一把柔软的刷子,把我的心挠得痒痒的。
我晚上还有一场戏,在我出门前,贺昂抱了我,然后在我额前轻轻一吻:“收工的时候我去接你。”
我低下头,想了下抬头说:“贺昂,我会是个很麻烦的人。”
“那次我来青岛就想好了一切。”贺昂正视着我,眼里的光逼得心底发烫,“潮歌,我一直在等你答案。”
我略略失神:“我先去拍戏了。”
“嗯。”贺昂克制有礼松开我。
我低着头换鞋,然后低着头推开门,低着头出门,低着头越过长长的酒店走廊,然后坐上电梯,按了一楼。
“潮歌,别怕,我很快就过来。”
“潮歌,你听我说……”
“瑾瑜跟那个女孩已经分手了。”
“怎么又瘦了……”
“潮歌,你听我说,既然你跟瑾瑜已经断了,我们就试试看。”
“那次我来青岛就想好了一切,潮歌,我一直在等你答案。”
“……”
我回过神,猛地抬手按电梯,可惜已经来不及,坐到一楼,我跑着上楼梯,一楼、二楼
三楼……我捂着胸口喘粗气,来到405门牌号前,然后我伸手敲门。
过了会,“咔嚓”一声,门被打开,贺昂看着气喘吁吁的我,问:“忘记带东西了么?”
我弯下腰继续喘气,良久,我抬起说:“我想好了……”
“想起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吗?”贺昂失笑了下,转过身,“我去帮你拿。”
“我……”我伸出手欲要拦住贺昂,也就在这时,贺昂突然停下脚步。“潮歌,你说你想好了什么,是什么想好了?”
我抬眸看贺昂,他就站在距离我两米处的地方,我盯着他眼睛看,这双如同波谷寒星般的眼睛此时正写满了期待。
“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泪腺有流泪的冲动,扬了个笑,我开口说,“我想好了,贺昂,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唔――”胸口撞进了贺昂的怀里,犹豫了下,我伸过手回抱他,把双手贴在他的后腰。
“真好,真好。”贺昂连续说了两声真好,压抑过低沉厚实的声音流露出了喜悦。
我拍戏迟到了,中间休息的时候我给贺昂发了个哭脸,过了会,贺昂同样给我回了个表情,是一个笑脸。
从来没见过贺昂发过表情给我,我扑哧笑出声,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女演员笑着问我:“什么事那么开心。”
我笑了笑,说:“其实没什么好笑的,可能是笑点比较低。”
女演员听了也乐呵呵直笑起来。
晚上整个宫廷灯火通明,我穿着夜行衣在吊在空中的钢丝上飞来飞去,飞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拍好了这场武打戏,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
我累趴在化妆桌前一动不动,剧组的人散得差不多,最后剩下一个场记都离去,临走前提醒我别忘记关灯。
小睡了一会,醒过来看时间,墙上的钟正指向12点。
站起身,一件西装突然从我身上滑下来,我转过手往后看,贺昂正背着我站在窗前,白花花的光线投在他颀长的身上,落在地上的影子形成一道好看的剪影。
“你怎么过来了?”我问。
贺昂看着我:“我来接你回去。”
我笑,然后发现身上还穿着黑色夜行衣,头上还顶着明朝的女子发髻,我揉揉脸:“等会,我先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贺昂已经捡起掉在地上的西装,然后他把手上的西装披在我身上,关了灯,牵上我的手:“走吧。”
从化妆间出来,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没有灯光,眼前是一团漆黑,但是因为被贺昂牵着,一步一步,都走得很稳很顺。
结束了今天的戏,我暂时好多天没有通告,跟贺昂一道回z市,然一回到公寓,我就接到了andre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