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在众人开始谴责威洛比的一言一行时回了房间, 她觉得她身为当事人之一不适合在待下去,给威洛比定罪这样的事不适合有她的参与, 为了避嫌她也应该从此远离那个名字。
众人都对她的行为表示了体谅,今天她经历了如此不体面的求婚, 又受到了惊吓,她的自责惊慌都被大家看在眼中,詹宁斯太太甚至建议她喝点朗姆酒去好好睡上一觉,等睡醒了就可以把那一切都忘记了。
海瑟薇婉拒了詹宁斯太太的提议,面色苍白的走了出去,她一离开詹宁斯太太就喊着:“可怜的孩子,她一定吓坏了, 脸色多难看啊。”
约翰爵士仍然怒气冲冲的说道:“这都怪威洛比, 他还伤害了玛丽安,可怜的姑娘,我绝不会再同他说话的,一句也不会再说!”
一回到房间海瑟薇就扑到了床上, 闷着头无声的大笑起来, 她抖着肩膀,脸上憋的通红,那有半点难过自责的样子,她笑了足有半刻钟才停了下来,她现在自然是十分欢快的,可惜这欢快无人可以诉说,每天威洛比说布兰登上校坏话的时候, 对她故作亲热的献殷勤时,她都恨不得在他的脸上狠狠来两下,今天安德鲁可把她想的都实现了,听到约翰爵士说起威洛比走时的惨状真是大快人心。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决定着手给上校写封信,把这件事告诉他,她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得意情绪,把一切都推到了威洛比先生的自作多情上,她可不希望让上校察觉到她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她确定他不会喜欢知道那件事的。
等吃过了晚饭后,海瑟薇又督促着安德鲁也给上校写了一封信,至于其中的内容是否让海瑟薇满意,只看那些写废的信纸就可以知道了。
第二天,仆人带着写给布兰登上校的信出发了,不过不是两封,而是三封,其中还有一封是来自约翰爵士的,他认为上校将未婚妻托付给他但是现在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他难辞其咎,如果海瑟薇在巴顿庄园与威洛比发生了什么他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上校了。
早饭后达什伍德太太带着她的三个女儿来到了巴顿庄园,昨天晚上约翰爵士脸上难看的去找了她们,并且要求她们无论如何第二天一定要到巴顿庄园去一趟,达什伍德太太再三推辞,她知道玛丽安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何况上次到巴顿庄园詹宁斯太太关于威洛比的话题又加剧了玛丽安的痛苦,但是最终约翰爵士稍微透漏的事还是打动了她们,只因他说要与她们谈谈威洛比的事情。
她们到的时候米德尔顿太太正在给三岁的女儿安娜玛利亚梳头发,而大一些的两个孩子约翰与威廉则在她的面前抓着他们妹妹的头花跑来跑去。那场面真是吵闹极了,不过起居室里的几人都习以为常的安坐着,仿佛眼前的事再平常也不过。
不得不说连达什伍德母女对这景象都有些习惯了,除了玛丽安烦躁的皱了皱眉,大家都能对此视而不见了。
今天起居室的人格外齐备,连安德鲁都坐在那等着达什伍德家的人到来,虽然他已经对玛丽安没了其他的心思,但他觉得他有义务把威洛比的丑恶行径告诉给玛丽安,不论他是否喜欢那个姑娘她都不该遭受这种背叛。
其实海瑟薇是可以回避的,毕竟等下说的话题一定会使她感到尴尬,但她还是留了下来。詹宁斯太太对此还大加称赞了一番,以为她是出于对玛丽安的关心才留在这的。但天知道她只是为了看玛丽安的笑话,只有詹宁斯太太与约翰爵士才会觉得她会对玛丽安有什么关心。
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后,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一贯多话的詹宁斯太太一时也不知道从哪说起,米德尔顿夫人牵着三个孩子走了出去,这样的话题可不适合在孩子们面前讨论。
玛丽安看起来憔悴极了,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木讷,眼睛略有些浮肿,曾经热情、机灵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茫然与痛苦,实在不能让人把几个月前刚把巴顿乡舍的玛丽安与之联系起来。
“约翰爵士,您昨天说有威洛比的消息要告诉我们。”埃莉诺知道玛丽安现在只关心与威洛比有关的话题,在她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先一步问道。
约翰爵士为难的说:“是的,是的,这件事有关威洛比,我必须得告诉你们,不说不行。”
“玛丽安,上次我告诉过你威洛比几乎天天到巴顿庄园来,你还不肯相信,当然你过来的那天他有事没能过来,但我们现在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不能过来的啦!他准是不敢面对你了,这个混蛋!”詹宁斯太太气愤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