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辰“嗯”了一声,快步走向府内。他随手将马缰扔给下人,就大步朝内院走去。
“王妃呢?”
“在内院,小的没见王妃出来。”
谢玄辰出现在内院门口,可把所有丫鬟都吓了一跳。真不怪她们少见多怪,半昏半暗的一个男人从天而降,身上带着刚从战场下来的杀气锐气,一路走来宛如一柄利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样的气势连魁梧大汉都害怕,别说一群内宅丫头。
丫鬟们都被谢玄辰唬住,谢玄辰见正房关着门,里面也没有开灯,立刻皱眉:“里面怎么了?”
丫鬟被谢玄辰的目光看得心慌,磕磕巴巴道:“王妃正在洗澡。王爷恕罪,奴婢这就去提醒王妃……”
原来在洗澡,难怪没开灯。谢玄辰了然,一抬手就止住丫鬟的动作:“不必。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叫你们就不用过来了。”
丫鬟们立即低头退下。谢玄辰一路走来都神情肃然,眼神锋锐,推门时,唇角倏忽转过一丝笑意。
回的早不如回的巧,在洗澡,正好。
慕明棠完全没预料到谢玄辰会提早回来,她正在往长长的头发上撩水,忽然觉得背后似乎有一阵风,丫鬟们的动静也停了停。她没有多想,自以为窗户没关紧,吹进来一阵冷风。
慕明棠将长长的头发打湿,她等了很久都不见丫鬟拿凝露过来,心生奇怪,说道:“柳萱,拿紫华香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慕明棠正在奇怪今天柳萱的脚步声有些重,就听到头顶一个男人的声音问:“哪个是紫华香?”
慕明棠狠狠吓了一跳,她立刻往后退,手也下意识地抱住胸:“怎么是你?”
谢玄辰见她这么大反应,笑了:“怎么不能是我?”
慕明棠意识到今天水是清水,也就是说谢玄辰能透过水面看到下面。她脸瞬间爆红,慌忙抓了一把花瓣扔在水上。花瓣随着水波上下晃荡,水下的风光也变得隐秘又勾人起来。
若隐若现,其实才最勾引人啊。
谢玄辰视线被花瓣阻碍,含着笑慢慢上移。浴桶中水面刚刚到慕明棠胸口,如今水面晃动,水波带着红艳的花瓣,在慕明棠胸口晃来晃去,时而隐时而现,让人恨不得把水面按在一处,不要再动。
慕明棠被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看得不安极了,她后背已经靠在浴桶上,尽量远离谢玄辰。她察觉到他在看那个位置,立刻将湿透的头发扒拉到胸口,遮住其下风光。
头发是湿的,长发黏在皮肤上,勾出一个个妖娆的旋,极致的黑映衬着下面柔软的白,靡艳惊人。
谢玄辰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极大的满足。他也不再满足于看着了,缓步走近浴桶,两只手撑在浴桶边缘上,笑着问:“棠棠,记不记得我走之前,你说了什么?”
慕明棠紧紧缩在浴桶上,因为没穿衣服,整个人极其没有底气:“我说了什么……”
她声音弱弱的,仿佛任人欺负。慕明棠仔细回想,她印象中自己没说什么呀,谢玄辰这个小心眼又是记住哪一句话了?
“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谢玄辰手指在水中撩拨了一下,他手指修长,握刀执剑,会十八般武器,而这时这双漂亮的手慢悠悠地将水中的花瓣撩出去,“走前五天,在外面十天,算上今天正好半个月。你自己算,你欠我多少?”
慕明棠很迷惑地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临走时,她怕他精力损耗过度,不让他行房。慕明棠一瞬间觉得此人简直不可理喻:“我那是为了你好!再说,这种事情还有欠的吗?”
谢玄辰把手里碍眼的花瓣清走,水顷刻下降了一指。他站直,动手解自己衣服:“我出来时只是简单冲洗了一下,没想到回来正巧碰上棠棠沐浴。正好,我也觉得我洗的太潦草了。”
慕明棠抱着自己缩在角落,一瞬间觉得自己委屈,弱小,又无助。她知道求救无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才刚回来,骑马打仗多么消耗气血,你应该好好休息。”
这句话谢玄辰也记了很久,他听到慕明棠还敢说,都气笑了:“我之前就想收拾你了,你现在还敢说?”
慕明棠委屈地抿嘴:“我说的又没错,赶路的人回来都需要好好睡一觉,打仗难道不比赶路更累吗?”
“不一样。”谢玄辰已经进水,一把把慕明棠拉过来。他只说不一样,却又不说哪里不一样。
赶路虽累,但是这种累和打仗、打架不同。男人天性逞凶好斗,也天性被下半身控制,基本从懂事就脑子里就在想男女这种事。男人对同性的胜负欲和对异性的占有欲其实是同步的,激烈的肢体对抗之后身体和神志都亢奋,往往最想要占有女人。
不然今天晚上的庆功宴,又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
“宝儿,你是自己主动,还是我来?”
慕明棠在谢玄辰没有回来之前只是想洗澡,最后这桶水洗到只剩一半。后来水冷了,谢玄辰把她抱到塌上,之后又在床上,一晚上都不得安生。
第二天,慕明棠直接没有下床。
第二日,知州夫人得知安王大胜,特意带着女儿过来给慕明棠道喜。没想到到了门口,丫鬟支支吾吾,最后推拒道:“王妃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
身体不适?知州夫人怔了一下,想到昨日庆功宴的主位是空的,大军进城后,安王直接就回了府。
知州夫人了然,贴心地带着女儿告辞:“既然王妃身体不适,妾身就不打扰了。望王妃好生休息,早日恢复。”
慕明棠听到知州夫人临走时的留言,十分郁闷。她倒是也想,但是她得能好好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