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和楚云若决定的是两日后启程, 结果居然还是来不及,被麻烦找上了门。即使楚云若已经默默发誓陆小凤再把麻烦带过来她就抽死丫的, 但是这回上门的却不是陆小凤。
说实话,在听说有人在合芳斋说要见店主, 并且对出门的李老板各种挑剔的时候,店伙计们是真心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穿的人模人样的,做的事忒不厚道。得亏了楚云若依旧坐在屋顶上,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一副书生打扮的男子。我勒个去的,这不是应该坐在皇宫里的哪个皇帝?
楚云若偷偷把已经拿到手上的砖头丢开,好险, 差点砸下去了……跳下屋顶, 使了眼色让几个伙计继续各忙各的,亲自把门口的大佛领进了后院的大厅。
“您老事忙,怎么还乔装打扮了往这合芳斋来了?”楚云若对着的人哪怕是皇帝也没有畏惧,你不能要求一个现代社会的人立刻懂得什么叫阶级尊卑, 何况真说起来江湖庙堂从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皇帝似笑非笑, “这是怪我乔装?手里那砖头扔了?”
楚云若很是正经地点头:“那是,扔了,我是迎客来的,又不是去收拾砸场子的。”
无论听多少次,皇帝都对修真门派会有如此暴力的弟子而感到无比好奇。当然,他也知道,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在江湖上总是不受欢迎的, 所以他开口就泄露了来意:“你昨天是不是把一个人打晕了?”
“我碰到登徒子的时候总是喜欢把人砸晕,不只昨天,几乎隔天就有几个。”楚云若显然很不在乎。
皇帝换上幅幸灾乐祸的表情,“平日就这样,怪不得,你这次踢到铁板了。你可知你昨天砸晕的人是谁?”
“一个打着扇子装纨绔装斯文的败类,取个名字也没文化的很。”楚云若撇着嘴表示自己的不屑。
皇帝眉心跳了跳,“你说的那个打着扇子装纨绔装斯文的败类就是朕的堂弟,他的父亲是朕的叔父太平王,昨日他一身狼狈到宫里找朕……”
楚云若暴起:“原来是真纨绔啊。不过,丫这么大的人了打不赢找家长很有面子么!所以你这是为自家受了委屈嘤嘤嘤跑回家和你哭诉的堂弟来找场子的?”
嘤嘤嘤?哭诉?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那货就算告个状也是各种冷艳高贵,好吧,这词也有点问题。皇帝端着茶杯假装淡定,不去想那糟心的堂弟如何在他面前【哭诉】,“他没有哭诉,只是说对你很感兴趣。”对,是说对一个砸晕了他的女人很感兴趣,这不还是告状。
“他这是,被砸出病了?”
“对,所以你帮他治治?”皇帝不遗余力地抹黑那个只会给自己添乱的堂弟。
楚云若黑线:“我不会治病。“
“你不是给叶孤城解了毒?你答应过皇室有难,尽力相帮。”皇帝笑得楚云若心头冒火。剧情骗人啊,楚云若本着她自己调戏了西门,那皇帝又会以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调戏叶孤城,这不是同道中人么?天晓得这皇帝不是想象中的霸气侧漏,而是黑心黑肺的。
对于叶孤城她还愿意浪费点补血药,宫九,那是谁?楚云若遏制住拿剑抽飞皇帝的恶意,哂笑道:“这是脑子有病又不是中毒。”
皇帝很是赞同地点头:“所以不需要你的师门秘药,你多抽他几次就好。”
这个啊,楚云若很有抽飞那皇帝的欲望,话说这么大咧咧地出宫就为了让她帮忙教训个不听话的堂弟?只是,这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宫九的野心呢?楚云若眯起一双狐狸一样狡黠的眼,“你那堂弟的名字叫宫九。”
仿佛是随口那么一提,皇帝却陡然一惊,大怒:“他竟有如此野心!九者数之极也,宫九?好一个宫九!”
楚云若懒懒地看他发脾气,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装,有本事继续装”,于是皇帝很有本事地继续开口:“这事,还是得拜托你了。务必教训,不是,朕是指教导好他。”
虽然她上次亮相头上是顶着光环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拥有圣母洗脑光环,楚云若默默地想,而且宫九那货,抽他的都有专人了,还是有固定工资供着的美人,自己还是不要去砸别人饭碗的好。
“这事你去找陆小凤多好,我是个女人。”
“朕记得你上次说服朕让你处理决战一事的时候还说不能小瞧女人。”皇帝闷闷地说道。
“那再加一句,我是剑神的女人,怎么还会去和你那想调戏我的堂弟搭上关系。”楚云若拨弄着衣角,勾出一抹温文端庄怎么看怎么贤妻良母的笑来。
正欲再说些什么,皇帝却感受到了一股略微熟悉的寒气,扭头一看西门吹雪已站在门口,单手握剑,气势凌厉,而本来还在身前的少女已经真的很贤妻良母地跑过去递水擦汗了。
西门吹雪没有计较少女突如其来的殷勤,只是问:“皇上来这里有何贵干?”
“要你们帮一个忙。”
楚云若急了:“不是只要我一个人帮的么,干什么拉上西门?”
西门吹雪低头看她:“昨日调戏你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