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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353章昭告天下(1 / 2)

“见过陛下!”被传入宫, 看到曹盼神清气爽地跽坐于上, 三省六部的人皆是满脸的笑意。

“辛苦诸卿了。”曹盼与他们抬手,墨问道:“不及陛下辛劳。”

可不是, 亲自上阵杀敌, 孙权那样以民相挟, 比起曹盼所面临的危险,他们在朝堂上要安稳得多了。

“江东之事,朕已有安排, 诸卿且听听朕有何遗漏之事。”曹盼一如即往的干脆,一张口就是自己急急召他们入宫的目的道破。

诸公皆以垂拱推辞, 曹盼道:“朕只有一个脑子, 诸卿为朕之肱骨, 听朕之所言,观朕之所行, 但有遗漏而指令朕而改之,此为国亦为民也。故, 朕望诸卿能直言进谏。”

说到这里, 曹盼表明了态度, 将自己在江东所为一一与他们道来, 众人听着, 很快觉出了不对。

“陛下以令杜子唯杜大人为代刺使,主掌江东诸郡之事?刺使本无如此大权。陛下初行,是有何深意?”荀攸不愧是历经两朝而又得曹操与曹盼父女器重的人,一下子就从曹盼的行为中窥探出了曹盼的意图。

“正是。先时阿爹在时, 朕与阿爹所呈的改官制有内朝、地方两份,如今所用的不过是内朝而已。”所谓内朝便是中央的中枢之改制,地方的并没有变动,偏偏曹盼是打算现在要变?

“不知陛下关于地方的官制,打算如何改?”荀攸既然看出了曹盼的心思,也就顺着曹盼的话问。

“与诸公每人一份。”有了印刷术,曹盼当然是要用的,官制的内容,印刷着人手一份的给他们。

众人拿着那地方官制的内容,细细地翻阅起来,越看越是惊心。

崔琰道:“陛下何止是要改地方的官制,就是各州的区域也要重新划分。”

曹盼点头道:“正是。诸卿且看。”

应着曹盼的话,燕舞带着几个女部抬着舆图上来,将舆图铺在地上。

天下十三州的地形地势,甚至是分界都呈现出来。曹盼从座位上走了出来,指着这副舆图道:“这是如今天下十三州的地图,诸位看到了,各州郡的划分均以天时而划,这也是为什么一但占得一州,便可占据天时而守的原因。于战乱之时,这般自然是极好的,然而于天下稳定而言,却又是极不好。”

曹盼这般与他们说来,一个个看着曹盼,又不得不认了这是一个事实。

所谓据地形而守,也可以说是政令不通,必要的时候直接揭竿而起,远水救不了近火,谁又能奈何。

“这是朕多年思虑后想要再划分郡县,对,改郡为州,州长为刺使,州之后设县,为县令,不再设郡守。刺使之下有别驾、长史、司马,并无职权。另有司功、司他、司户、司法、司兵、司田等曹参军,负责处理各方面的政务,由灵事参军事统领。亦可称为判司,具有实权。”

“至于县令,其下有佐助之官为县丞,有分判众曹、催征租赋的县尉,有掌管文书薄计的主薄,与如今并无二样。”

曹盼一一解释着。对于一个蓄谋已久的皇帝,还是一个把利弊都给你摆在眼前,看着似是让你表态,其实不过是让你一道认同,然后帮着她一块把事办好的皇帝,这做事的方式,那是比一步一步成为魏王的曹操更老成。比起曹操那强硬的态度,曹盼这种转了一个弯,让你心服口服的另一种强硬,他们当然更偏向曹盼这种。

“陛下是打算借江东平定之势,益州亦需休整,一股作气把事情定下来?”墨问更是窥得曹盼意图。

曹盼道:“江东已定,三足鼎立之势,眼下只剩下两方了。”

意味深长的道来,又何尝不是在指出将来即将面对的问题。

“刘备身死,益州内乱,眼下又占据了江东那么多的郡县,孙氏,孙权的子嗣皆在鄱阳郡,孙权是朕厚葬的,安抚孙氏的人,亦非小事。”曹盼又另有所指的提了这一句。

“想必,最好的办法是让孙权的长子,承孙权之爵。”周不疑这么地说。

曹盼勾起一抹笑容,“其实若是换了是朕拿下鄱阳郡,面对孙氏,孙权的子嗣,朕倒是会让孙策之子承吴王之爵。”

此言一出,众臣都看向了曹盼,面对这样连自己的阴晦心思都直言道破的皇帝,他们,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的反应。

“孙权纵然是自焚而死,那也不过是被朕与诸葛丞相所逼。朕与那位诸葛丞相,皆是攻占江东,逼死孙权的凶手。孙氏能不想杀我们报仇?”

“想,想啊,可是,孙权已死,孙氏的人不能杀。不仅为安定江东的局面,更是因为孙权。孙权雄才伟略,能赢了他,那是朕的运气。”

“但是,面对一群想杀你,偏偏你又不能杀之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斗起来。斗得无法给你添乱,如此,不就可以从被他们紧盯着防备的状态中解脱了。”

听听曹盼这般的计谋,钟繇这个明哲保身的人真的是的从心底里发颤。

周不疑道:“诸葛丞相未必不知陛下所说之计,然诸葛丞相不会做的。若以王爵以赐于孙氏,必为孙权的长子。”

曹盼摊手道:“这就是朕与他之间的差别。”

诸葛亮坦荡磊落,无论是对人对事皆如此。所以,他不会像曹盼一样,用一个爵位让孙家的人斗起来。尤其这还是关系着宗法承继之事,孙权的王爵位,在诸葛亮这样的人看来,天经地义就该是孙权的长子继承。

“说起来,吴王之爵是陛下封给孙权的。诸葛丞相是用,还是不用这个王号呢?”墨问露出一抹看戏的笑容问。

荀攸摇了摇头道:“虽则这个王号是陛下所赐,但这也是孙权想要的,既然那诸葛孔明要施恩于孙氏,自然不会将吴王生前所受之爵改号。”

“军师知道朕在想什么吗?”曹盼突然地冒了这么一句,荀攸一下子看向曹盼,曹盼道:“忠于汉室者,于他们眼中,朕是篡位之人,那么,忠于汉室的诸葛丞相又怎么会认可朕当日所赐之封号。若以王位,当另赐之。”

墨问道:“臣还以为,这是一个机会,毕竟以吴王之爵而承之,诸葛孔明能省许多事。当然,我们也有机会,乱一乱蜀汉。”

一众人都吃惊地看向墨问,墨问倒是奇怪着,坑诸葛亮,难道让他们看起来很奇怪?

“臣以为,从前不与诸葛孔明为敌,难道不是因为在我们之是还隔着太多的敌人,轮不到我们与诸葛孔明正面对峙?”

“但如今不同了,大魏与蜀汉已经是彼此最大的敌人,也是陛下与诸葛孔明志向的拦路石。想要一统天下,就得要先把对面这块拦路石给搬开了,否则谁都没办法再进一步,陛下以为,臣之所言可有过实之处?”

明明在说重组郡县的事,怎么会突然提到要坑诸葛亮上了?一群人都想不明白。

曹盼点头道:“无知所言不虚,确实如此。”

所以,墨问道:“故而若那诸葛孔明以汉室的名誉诏告天下,让孙权的长子承吴王之爵,那便让铜雀台上的文人文子好好地说一说,这事该怎么看?”

“顺便让人去一趟益州,与那位李严好好地说说。”墨问一眼看向周不疑,周不疑心下暗叹,看了墨问一眼而与曹盼道:“陛下,臣以为李严这颗棋子此时不宜动。也是用不上李严。”

曹盼点了点头,“朕也是这样想的。”

周不疑作一揖道:“陛下,声名之累,于势起时有用,但于如今刚刚拿下江东大半基业的诸葛孔明而言,有用也不一定非常的有用。”

“陛下与诸葛孔明的关系,天下皆知。听闻赵云自刎于诸葛孔明床前,将士入内看之,禀于刘备,刘备依然将蜀地,幼主托付于诸葛孔明,并且留话,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无才,君可自取。足以证明刘备对诸葛亮的信任,这份信任,随着诸葛孔明与陛下平分江东,而收回昔日关羽所失之荆州二郡,李严纵然妒忌诸葛孔明大权在握,也知道,如果他真的逼得诸葛孔明倒向我们,吃亏的是益州。”周不疑一一地将益州的情形分析道来,遂一的反驳了墨问刚刚所出的主意之不可取。

“李严其人,虽是庸才,总还有几分才,这等关乎益州之大事,他就算是想要乱来,也会有劝着他不可妄动的。”周不疑继续地劝。

墨问道:“故,元直以为,此计无用?”

“确实无用。因为诸葛亮是不会亲自授人于柄的。”曹盼很肯定地告诉墨问。

周不疑也肯定地道:“确实如此。

细细想了想,诸葛亮既然一心忠于汉室,对于曹盼这个窃汉之贼,他又怎么会认下了曹盼封予孙权的吴王封号。纵要封王,那也是要重新封的。

曹盼道:“便依元直所言。”

一众人听着都不约而同看向曹盼,曹盼还有些奇怪,“诸卿这是何故?”

荀攸这个首相轻轻地一叹道:“陛下稳重如同往日,臣等就放心了!”

毕竟刚刚平定了江东,这样的功绩在前,曹盼很年轻,哪怕是不年轻,想着再接再厉,一统天下什么的,那都是正常。所以,荀攸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怕曹盼急了。

对此曹盼笑道:“江东刚得,未曾太平,朕不思一股作气拿下益州,不仅是因为时机不对,也是兵力不够。朕虽然想要一统天下,但却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墨问想坑诸葛亮,曹盼却能分析出此事之不成,其知诸葛亮甚深,亦知天下局势。

“陛下英明!”必须要夸赞曹盼的,想曹操不就是因为平定了乌丸,又得荆州,觉得自己能够一股作气平定天下了,这才会在赤壁吃了那么一个大败仗,至此而在有生之年都不能得偿所愿。

拿着曹操的例子来跟曹盼比,幸亏只是在心里想一想而已,否则曹盼非得急。

“那么,诸郡之事就这么定下了。”绕了那么多,正事总不能忘了。

曹盼的理由那么充足,叫他们都没法反驳,除了认可曹盼的意见,都没其他的可说了。

“陛下,江东事平,陛下子嗣一事?”荀攸硬着头皮地上去提醒曹盼一句,比起江东来,曹盼有无子嗣传承关系更重大。

纵然如今曹盼平定了江东,后继无人,人心不定,天下不宁呐。

曹盼看了荀攸一眼,“朕已有孕。”

墨问与周不疑没什么反应,其他人都惊叹地看向了曹盼,曹仁直接地问道:“陛下切不可为了安臣等之心,与臣等说笑。”

“此等大事,朕岂会说笑,朕说有孕,便是有孕了,绝无半分虚假。”曹盼一脸正直地说来。

“如此,大魏之福。”只要曹盼有孕,什么择夫啊,什么无子不安,都不是问题了。几个老臣真是为曹盼这子嗣的事给操碎一颗心了。

“军师都提了,明日大朝,朕去了江东那么久,江东已定,他们定然再提此事。朕今天也正好问问你们的意思,女帝,当以择夫?”

这么一句女帝当以择夫的话提了出去,一片静默,还是崔申道:“陛下即已有嗣,何以再立夫。”

钟繇道:“阴阳调和,陛下虽为女帝,孑然一身,陛下何必如此?”

曹盼非常义正辞严地道:“治国安、邦,平定天下,朕没那么多的闲功夫谈情说爱。再说朕年纪也不小了,朕不喜欢比朕小的郎君,下不了口,也省得后人别人给朕一句,爱慕少年郎君。”

很是有心的想说一说,她不喜欢那少年郎君,倒是对那些年纪相近的郎君下了手,一个月,不带重样的诏世族郎君留宿宫中,现在外头谁人不道曹盼一句风流。

钟繇面对这似乎很是爱惜自己声誉的女帝干瞪眼,曹盼道:“钟卿有什么话直说,莫气坏了。”

说,他倒是想说,可是说不出口,这样的事,亘古未有。钟繇深深地体会到一个女帝,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坏处了。

若是男帝,哪怕他真的看上了臣妻,那也绝计不敢如曹盼这般广而告之的将人传入宫中留宿,因为曹盼是女帝,她传诏的是臣子,又是郎君,男欢女爱之事,于男人而言是风流,并非什么坏名声,但是你一个女帝,一个月召不重样的郎君,这洛阳城里,谁人不是在议论曹盼召人入宫的事,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还能是夸曹盼不成。

吸气,吸气,钟繇那脑子没停过会儿,曹盼道:“钟卿,朕有孕了,可是好事?”

那么一句,让钟繇气得快冲血的人平静了下来,曹盼道:“朕也无须收一个不知是何心思的人在朕的身边,大魏有传承,朕是不是要择夫的根本问题就已经解决了不是?”

钟繇看了曹盼一眼,偷偷的瞄的那一眼,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如此。而且,以阴阳调和而论,钟繇还坚持让曹盼选一个郎君为夫,那不都是为了曹盼着想?

“陛下,臣也只是为陛下着想而已。”钟繇苦口婆心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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