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瑟倚在窗边,含笑的眸子轻轻的瞟向林锦玉,浅笑轻语:“怎生来的如此慢?可让我们好等,该罚,该罚。”
“你莫要起幺蛾子,锦玉还小,你若是让他吃酒坏了名头小心林大人饶不了你。”隐离淡淡的看向君瑟,冷声说道。
君瑟打了一个寒颤,他倒不是怕林如海,只是怕那一位……
嘿嘿一笑,君瑟对林锦玉招了招:“玩笑,玩笑,锦玉快来坐,眼瞧着要入冬了,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前些日子我送你的雪貂皮子可还喜欢?哪日穿来给我瞧瞧。”君瑟见林锦玉一张小脸被风吹的微微发红,倒是想伸手摸上一把,只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罢了。
林锦玉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细声细气的开口道:“喜欢,只是又让师兄破费了。”
“算不得什么,你喜欢就好,我记得隐离那还有几张蓝狐皮子,毛色极好,一色儿的蓝灰色,摸起来那叫一个滑顺,又软又暖,等哪天我给你弄来啊!”君瑟旁若无人般的说道,一点也没有把隐离看在眼里,只冲林锦玉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林锦玉嘴角抽了下,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隐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清咳了一声:“那个……隐离师兄,我可没有想要你那蓝狐皮子啊!”
“啊!我回去找找,完了让人送林府去。”隐离点了下头,可这回答却让林锦玉欲哭无泪。
垮着脸,嘟着嘴,林锦玉乌亮的大眼睛无力的垂下,暗想道,难道他真的给人一种贪得无厌的感觉嘛?天晓得,他真的没有惦记隐离师兄家里的蓝狐皮子啊!就是那雪貂皮子也是君瑟师兄硬要给他的啊!
君瑟见林锦玉模样神色甚是可人,不由又调笑了他几句,把林锦玉惹得气鼓了腮帮子。
“瞧瞧,还是孩子呢!”君瑟哈哈大笑,指着林锦玉对隐离道。
隐离淡淡的瞥了君瑟一眼,哼声道:“无不无聊,锦玉,莫要搭理他。”说着,把桌上一个八宝玉碟朝林锦玉的眼前挪了挪了。
林锦玉素来喜甜食,每每来这醉霄楼都要尝上一碟楼中秘制的蜜饯,当下也不理会君瑟了,只拣着喜欢的几样蜜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君瑟手拿着酒杯,慢条斯理的品着酒,眼睛不时的看向林锦玉,见他安安静静吃着蜜饯,纤细玉白的手指捏着一圆形的干果子送入口中,而后眯起了眼睛,不由挑唇一笑,心中暗赞这林锦玉当真是风姿绰约,待他稍大一些后,不知要打动多少女儿家的芳心。
君瑟这厢正欣赏着美人用膳的美态,却不想被一孟浪之徒打扰这难得的美景。
君瑟看向门外之人,却见门外那呆汉眼睛直勾勾的瞧着林锦玉,当下便心生恼怒,冷声道:“好一个不知礼数之人,还不快滚。”
那呆汉却是愣愣的没有反应,眼里渐渐的染上一层痴迷之色,只想着跨步上前。
这一下,莫说是君瑟了,便是隐离都是大怒,隐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性子,便是瞧他那张脸便可知一二了,当下就绕过林锦玉,上去就是一脚,直把那呆汉踹倒在地,嘴里哼哼唧唧的。
“哎呀!薛兄弟这是怎么了?”贾琏从雅间出来就唬了一跳,忙让人搀扶起醉醺醺的薛蟠。
“琏表哥?”林锦玉瞧见贾琏不由一笑,又见他如此称呼那呆子,便明白了此人是谁。
“林表弟?”贾琏看见林锦玉也是一愣,说来,这一个月他倒是未曾见过林锦玉,只听说这表弟在书院学习,贾府差人请了几回,林府却只是派人送了礼物来,人却为至。
“琏表哥认识此人?”林锦玉嘴角缓缓一勾,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被人搀扶起的薛蟠。
贾琏是什么人,虽说学问上是个不通的,可人却是精明圆滑的,当下就明白了几分,忙道:“这是薛兄弟,是二太太的外甥,到不知他是否得罪了表弟?”
林锦玉哼笑一声,眼波流转,眉梢微微一挑:“这人好生无理,竟然闯入我们的雅间,撵他出去他反倒是硬要进来,我这师兄便动手把他请出去了。”
贾琏苦笑一下,忙对这君瑟与隐离道:“薛兄弟吃醉了酒,无理之处还请勿怪。”
君瑟冷哼一声,刀锋似的眼光冷冷的看向薛蟠,沉声道:“速速把人带走,没得污了我们的眼。”
贾琏倒是一愣,悄悄的撩着眼皮看了一眼君瑟,只道这人好生威仪,却不知是何人,林表弟既说是师兄,想来也是君艺书院的学生了,看来来头也是不小的。
“林表弟,我先带薛兄弟回去了,等他醒酒后在设宴给表弟赔罪。”
“却是不用了,琏表哥慢走。”林锦玉不耐烦与他们扯下去,不管是贾琏还是这薛蟠都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但凡与他们有了牵扯才是坠了名声。
带贾琏走后,君瑟微蹙着眉问想林锦玉:“这便是贾家的琏二爷?”语气充满了嘲讽。
林锦玉却是一笑,狭长的眸子微扬,黑眸布满了寒霜,薄薄的唇轻轻一挑:“你只道这是贾府的琏二爷,却不知那呆子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家主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