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话,已经听见耳畔传来谢端逾沉沉的声音,隐约带着几分怒气,“你不相信我?”
谢端逾的拳头攥的死紧,他不明白自己一向自傲的自制力去了何处,他只知道她竟然不相信他,竟然这般的质问他!
徐小福本就不是个软性子,声音也高了起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算了,说这些也无用了,就这样吧。”没男人她又不是活不下去,她不需要依附他,看他的脸色,等刘青儿进门的那一天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荒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端逾的声音更加低沉了。
许小福语气冷冰冰的,“自然知道,谢将军请自便吧,我要休息了。”说着,翻转了个身子,后背对着了谢端逾。
谢端逾沉沉的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掀开被子披上锦袍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了?许小福察觉到身后的动作,人呆愣了起来,心里抽抽的疼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忍不住裹紧被子,又觉得眼睛有些酸胀,一抹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流了出来。
谢端逾刚走出房门就开始后悔了,她怀了身孕,身子本来就不怎么舒服,这时候和她置气做什么。可是她刚才那样可真够伤人心的。谢端逾转身想回房,想想又不妥,把隔壁的山茶杜鹃叫进去伺候许小福,自己去书房将就了一晚上。
一连几天许小福都没在见到谢端逾了,只从山茶杜鹃的口中得知他一早就去了军营,晚上很晚才归家,而且都是在书房休息的。杜鹃看了一眼外面白皑皑的大雪,担忧的道:“这般冷的天气,书房里连炕床都没有,不知将军会不会冻坏了。”
许小福喝了一口热水,头也不抬,“你想多了,依谢将军强健的体制肯定是没问题的。”
杜鹃山茶暗暗的叹了口气。
几天后,又有传闻说是刘家千金的水痘已经好了。如此过了几天,竟然又出了事,是刘府,说是遭贼了,把刘家千金给吓着了。几天后又传出刘家千金的消息来,说是坐着马车去寺庙上香,结果马突然受了惊吓,刘家千金被摔出了马车,不过刘青儿就没有许小福那般好命了,腿给摔断了。
然后……刘家拿着谢家的庚帖退了回来,说是刘家千金无福消受谢将军的厚爱,还希望能够退了两家的亲事。白氏气急,却也无奈,只能同意了,两家就此接触了婚约。
白氏拿着庚帖,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冬梅,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给她开这般大的玩笑。难道她儿这一辈就只能跟着那弃妇过一辈子了?文礼大师不是说娶了她命就可以破了吗?那为什么定下的亲事还是频频出事。
白氏终于忍不住了,大雪纷飞的天气去寺庙找了文礼大师。文礼大师没有见她,只是托寺庙的小和尚告知了她一句话,一切天注定,不可强求。
白氏失望而归,也终于不敢在折腾什么了。
直到这时候许小福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谢端逾的克妻之名要是没破解的话,那刘青儿应该早就没命了才对,不可能这样频繁的出事,怕这些事都是人为的吧?仔细想想,许小福就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做的了。她有些懊悔,暗暗恼怒的想,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这事,这样她也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胡乱冲他发脾气了。
心里有些愧疚,许小福吃了晚饭早早的在房里等着了,等到戌时,谢端逾终于回来了,只不过谢端逾是直接去了书房。
许小福去了小厨房,山茶杜鹃瞧见急忙跟了进去,“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外面这么冷的天儿,你还是赶紧回房去吧,想吃什么让厨娘来弄就是了。”
徐小福摇头,指挥着两个丫头帮她的忙,很快就弄了一锅热乎乎的鸡肉皮蛋粥,香喷喷的味道立刻在院子里散发了出来。许小福取了个白瓷碗装了一碗,又把赵婶的腌制的酸菜切了一小碟加热后送去了书房。
锅里还剩下一些,许小福让两个丫鬟分了。
敲了敲书房的门,里头传来谢端逾沉稳的声音,“进来。”
许小福端着粥走了进去,谢端逾看见是她楞了一下,随后忙起身替她端住了手中的托盘,道:“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去休息?”
“我怕你在军营没吃好。”许小福把粥从托盘中端了出来递到谢端逾面前,笑眯眯的道:“快些趁热吃了吧……将军,对不起,我不该随便冲你发脾气的,我不该不相信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谢端逾没想到许小福会来跟他道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感。他倒不是因为生气而住在书房的,是军营有些忙,一到冬季边境那些蛮夷们因为土地荒芜食物减少就蠢蠢欲动,他要调兵,要是严重了他还必须去边境驻守着。他又怕打扰了她休息,这才在书房住了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眼昏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