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大哥的消息, 她对孩子大伯的不作为不至于恨,荔城危险, 她并没有让孩子大伯来涉险的意思。
只是当时孤身一人在医院,儿子也失踪, 人在脆弱的时候,想的不就是亲朋那点关怀吗?丈夫的大哥,孩子的大伯,真的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人了。
她好不容易联系上隔壁市的大伯,对方说已经撤离到大嫂娘家了,还安慰她:“不会有事的!”那些安慰让周母好受很多。
既然这样,现在她为什么会对周康不满呢?在和儿子团聚后, 她在医院养病时发愁以后的生活, 家成为废墟,钱财也被压在地底下,等她和儿子病好时,肯定要离开荔城的, 到时候住哪里?
她想起前些年借给儿子大伯家的二十万, 就想说让大伯先还了吧,先帮她在外头物色一下房子,付个首付,等以后她去工作再慢慢还。如果不够,那就先租个房子也行。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前提是要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结果她打电话过去说了这事儿,大伯竟然说没那一回事。没哪一回事呢?没管周泰借过钱!当时就把她气死, 再打,那边就不接了。
她从来都没想过人的心会这么狠,那可是恒星的亲大伯!后来只好联系表姐郑慧芬,想着虽然多年没联系但也是亲姐妹,表姐现在也是亲戚中家境最好的,希望她能先帮帮忙。
后来儿子说他随身带着他的银`行卡,两母子才有着落,她也感激表姐的帮忙,对儿子的大伯家,就当以后没这门亲戚吧!
在去大礼堂的路上,周母还对俞蘅说:“你大伯家,你就当没这门亲戚吧!他要是真的关心你,会做的就不是报死亡,而是查询你是否还活着。”今天去登记时,旁边多的是在询问家人名字的人,这才是真正关心在意的做法。
“不是我说话难听,他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那点国家补助金。”要是平时他毁约不认账,她最多也只是愤怒无奈,儿子能干,她和丈夫都能干,二十万就当认清一门亲戚了,可那时候全家都在受难,再遇见这样的事情恨意就会无限放大。为了钱,丈夫大哥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既然有过前科,就别怪她把人想得太坏。
“别气了妈,以后咱们好好生活。”
“嗯。”周母含泪点头。
每人有一千块的福利金,还有两袋米一箱牛奶和两包糖果,算是非常不错了。
九岛市离得远,在此时已经跟绿洲差不多,是不少民众希望入住的地方,不过后来本市进行了人口限行,才大大地缓解了各种压力。俞蘅从网络上看,其他地方,特别是靠西部、靠南部的地区,情况都不是特别好,痒症及其伴随的高烧、炎症,每天都有人在死亡。
不过在当局的费心经营下,群众已经逐渐接受这是一场类似流感的事故,以前也遇过流感病毒大爆发,全球都被波及呢,他们也熬过来了,没道理现在熬不过。
总之,国内总体的局势还是很平稳的,俞蘅和周母以及郑慧芬母女一起过了一个独特的新年。
新年放松了几天之后,他就继续修炼了,他从来都不会把安全和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他相信当局的信心,更相信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不管怎么样,他还是需要有自保的能力,就算以后用不着这项画符能力,在今后的其他任务中也是一项技能。
技多不压身,他一直坚信这一点。
时间过得很快,每次修炼结束看新闻消息,看到的几乎都是好消息。他并没有盲目接受新闻,其实私下也偷偷入侵过本国某颗卫星,看过西南一带的卫星图像,秽气确实是在缩减,目前已经锁到西南一带三分之二面积处了。
“越来越好奇那台机器了。”
电脑屏幕上跳出一台机器的三维图像,他操控着鼠标看机器各个角度的模样,可惜只有这张外观图,如果有内部结构图就好了。
“如果有内部结构图就好了!我们自己做!”
春节之后,鲁明盛也有了这个念头,一想起割让出去的利益,还是觉得心疼得慌,一心疼,就忍不住有些小动作,可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某一天夜里,安置于莽鹿山的黑气吸取设备库被悄悄入侵,有两台设备被盗,在那之后,一辆不起眼的大货车往东部行驶而去。本国的东部地区是沙漠地带,气候干燥人烟稀少,一些科研机构场所都进驻在此。
整个南部地区自从去年的荔城事故后就荒凉起来,货车行驶期间连一个人影车影都见不到,再安全隐蔽不过了。
直到货车行驶进某秘密实验所,车上护送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搬出来,依次打开之后大吃一惊:“怎么这一箱是石头!”
没错,箱装的两台设备,其中有一台堆满了石头。
“是谁在搞鬼!”
“快看新闻!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