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相信凡事都要顺应天意,生活中的苦与乐都是生来便已经注定,”萨伦笑着把碟子和汤盆丢进蓄水池里,继续诉说着诺曼人的宿命观:“但我们同样强调努力的重要性,我们相信这样能减少命运里的苦所带来的苦楚和悲伤。听上去很矛盾,对吧?”
“严格意义上来说,”萨伦把最后一个碟子擦干,摆到吧台的橱柜上,然后慢慢走回了凯伦的身边,“我的确有真情实感地信仰过某个存在,而且你对她也很熟悉。”
“啊,当然了,”凯伦替旅店老板拉开一张椅子,赞同地点了点头,“你的确在信仰她,那位湖中的女士。”
“事实上,”萨伦坐到椅子上,替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又给凯伦倒上了一杯,“湖中仙女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无具现形体的神灵,按照帝国教会和审判庭的说法,她不能算是神,只是住在阿瓦隆岛上的邪恶女巫。”
“对于我来说,”萨伦仰头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这辈子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我刚才所说的这些,这些都是我在思考那一个终极问题时得到的副产物。”
“在我人生的前十四年里,我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九岁之前说不上富裕,但日子十分开心,在这段流浪的日子里,我始终没有时间和心情,去仔细地思考一个问题。”
“但当我有了自己的城堡,终于定居下来之后,我可以去想这个问题,一个一直到今天我都还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我称其为终极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当初施特拉德的出现,究竟是命运里的既定安排,还是那个该死的施特拉德跟我开个一个该死的玩笑!”
萨伦用力把酒杯摔在地上,玻璃在接触到坚硬地面的那个瞬间破碎开来,发出无比刺耳的声音,旅店老板…不,现在他是受伤的巨龙,这条受伤的巨龙晃晃悠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吧台的方向走去。
凯伦皱起了眉头,“你应该休息了,萨伦,”他有些担忧地开口,“你还好吗?”
“什么?”萨伦灵活地转过身来,“我很好,是的,我只是需要再喝一点酒,就一点。”
“够了,”凯伦站起来,拦在了他的前面,“你需要的是立刻上楼去休息!”
“老天,我做不到,凯伦,”萨伦被他拦住,明显地变得暴躁了起来,“我每天都被你,还有卡拉,丢进旧日的漩涡之中,每天我都要重新想起一遍所有的往事,每天,我都要想起来那个混蛋吸血鬼,那个施特拉德现在就躲在他那片像地狱一样的迷雾位面里,随时都有可能重新回到维洛季马来!”
“该死的,如果他真的回到维洛季马来了,我一定要抓住那个混蛋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母,然后一剑结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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