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炮火的轰鸣声响起,卡勒奇野狼在港口区的最后一战正式打响。
在军议结束之后,勒克莱尔迅速调来了他缴获的十门加农炮当然,只是暂时借给拉纳,像拉纳这样骄傲的将领,也不屑于吞没属于他部下的战利品。
不过他确实十分眼红就是了,那可是整整十门优质加农炮,拉纳手下也只不过二十门炮。
我站在一处视野广阔的天台,看着卡勒奇的士兵们在拉纳的指挥下发动最后一场进攻。
带着独特的斯特兰风情的风笛声在战场上不停地回响,这并不算太激昂的音乐却如同这些士兵们的强心剂一般,他们无惧从码头区域射来的子弹和弩矢,仰着头不停地朝前冲锋。
“萨拉,”希克拉德就站在我的身边,他的脸上早已被担忧所填满。
实际上,从我在拉纳面前说出那番话时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的一副脸色。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萨拉?”他有些焦急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可是把你的命都交到了拉纳的手里!”
我转头看向拉纳,他那认真而焦虑的模样让我十分感动,我不知道他最开始是为了什么和我同行,但现在,他的确是在为我考虑。
“没事的,希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笑容,“让拉纳是位典型的斯特兰绅士,而且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仇怨,他不会这样做的,就算我们之间有些什么仇怨,他也不屑于这样做。”
“再说了,”我淡然地笑了笑,“只要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我也乐意这样做……你可别忘了我们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说得好!”我的话音刚落,拉纳的声音就从我们身后响了起来,他鼓着掌,走到了我的身边,身上依旧是那套神气十足的打扮。
希克拉德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毕竟他刚刚议论的人现在可就在他的面前。
“好了,”我拍拍手,接过话头,顺便试着缓解希克拉德心里的尴尬,“你不在下面指挥部队,到这儿来做什么?”
“这儿的风景不错,”拉纳笑了笑,走到我的身边,看向下方正在发动冲锋的士兵,“另外,我来这儿也是告诉你们……到了你们出手的时候了。”
“这么快?”我看着下方已经被加农炮轰击的一片狼藉的德尔拉凯码头,“出现了什么硬骨头?”
“就是这样,”拉纳叹了口气,“那些该死的审判庭疯子,实力倒是不错,他们死守着旅客大厅,我们损伤惨重。”
“旅客大厅?”我闻言皱了皱眉,转回头来,正视着拉纳,“你的加农炮呢?”
“这就是另一个令人烦恼的问题了,”拉纳闻言叹了口气,“加农炮打不到这地方。”
“我倒是听说军务部最近研发出了一种新式的曲射火炮,如果有那玩意儿,倒是会轻松不少。”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拉纳的烦恼和困难我也能理解,加农炮终究是直射型的火炮,在平原上还好说,在如同卡波菲斯这种地势复杂的城市里,的确会有不小的局限。
“等等,如果把加农炮拉上去……”
“我们也试过了,”拉纳苦笑了一声,“但是那些家伙当中有十分高级的修士,他们轻而易举地挡住了炮弹。”
“走吧,希尔,”我朝希克拉德招了招手,打断他打算继续问话的意图,“看了这么久,我们也该活动活动啦。”
“早就等不及了,”希克拉德闻言,也不再询问,而是变得兴奋了起来,“我一直都在想着狠踢那些审判庭渣滓的屁股呢!”
“那就再好不过了!”拉纳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可惜我们没有更多的动力装甲了,你们需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们准备。”
“不需要,”我摆了摆手,“让你的士兵准备好,我们两个人可没办法应付一整个大厅的敌人。”
“当然,”拉纳飞快地点了点头,“我会让你们的老朋友和你们一起进攻。”
“老朋友……?”我和希克拉德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
从卡波菲斯的大后方出来,我们跟着拉纳一路前进,穿过仍在轰鸣的炮兵阵地,穿过哀嚎声未曾停歇的野战医院,终于来到了前线。
拉纳手下的士兵的确称得上是精锐,卡勒奇野狼的大部队一路向前,势如破竹一般击溃了所有挡在他们路上的敌人。
他们已经打穿了半个码头,正在围攻那座看上去十分显眼的港务大楼。
在他们的路上只剩一个十分显眼的,仍在抵抗的钉子那就是拉纳和我们所说的,被审判庭士兵所占据的旅客大厅。
旅客大厅说是大厅,实际上是一幢三层高的建筑物,这幢建筑的墙壁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本来用作装饰的玻璃也变成了一地的碎渣,旅客大厅的门口处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具尸体,从军服上来看,是我们的人。
“该死的,给我继续进攻!就算不能拿下他们,也绝不能让他们突围出来!”
我刚走进前线指挥营地,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大发雷霆。
“看起来他的处境不是很好啊,”希克拉德笑了笑,“希望我们来的还算时候。”
我点点头,掀开帐篷的帘子,勒克莱尔就站在沙盘前,嘴里骂着斯特兰的脏话,那些平日里骄傲无比,风度翩翩的士官和参谋一个个站在他的身边,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让我差点笑出声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悲愤!这星期!我们已经取得了多少胜利!?现在被一群审判庭的家伙堵在这儿!?”
“你,”他走到一个士官面前,“拉纳将军有回应了吗!?”
“报告勒克莱尔长官传令兵已经来过了据拉纳将军所说援军很快就到!”
“很好!等援军一到,我们就再次发起攻击!我要让这些审判庭的疯子都知道,胆敢妨碍我的最后都会变成渣滓!”
“你的火气真大,小勒,”眼看戏也看的差不多了,我决定开口,“我和希克拉德来了。”
“啊!”勒克莱尔发出了一声得救般的大喊,“萨伦先生、希克拉德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他激动地走到我们的面前,我促狭地笑了笑,打趣道:“你不是刚刚还在问援军在哪儿吗,小勒,我们现在就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