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这儿有了一个短暂的停顿,故事的讲述者半神拉戈提拉突然闭上了嘴,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墙上的荧光真菌也变得黯淡起来,连着拉戈提拉的脸也被黑暗所吞没。
我和希克拉德看着他,他依旧紧闭着嘴,丝毫没有想要讲话的意思,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令我不安的气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像是有人在窥伺着我们一样。
对我来说,今晚是很特别的一晚,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比我所知道的要大上许多。
我想起一个古老的东方故事那故事讲的是一个落在枯井里的蛤蟆,它每天透过井口仰望天空,一直自大地以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
现在看看,我就好像是这只落在井里的蛤蟆。
“你们感受到了吗?”正当我逐渐陷入沉思之时,拉戈提拉却突然开了口,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抬起头,发现他正严肃地看着我们。
“什么?”
“嘘,”拉戈提拉突然做出噤声的手势,“我还能感觉到,现在不是时候。”
房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不安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浓,它就像是一块沉重的铁,紧紧地压着我,让我开始有些喘不过气。
我开始小口小口地急促呼吸,墙上的真菌变得更暗了,屋外突然刮起了呼啸的狂风。
“kas!”
我听见德鲁伊们发出一致地怒吼,这吼声伴随着急促的笃笃声,就像是木头相互敲击时会发出的声音。
银色的耀眼光芒包裹住了这一整块林地和大树上的树屋,我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发出怒吼,那吼声里饱含着不甘和愤怒的情绪。
一阵黑烟随之飘上天空,我看着那阵黑烟远去,只觉得浑身一轻,那种不安的气氛被一扫而空,沉重的感觉也离我而去。
“结束了,”看到黑烟飘上天空,拉戈提拉长出了一口气,“我们安全了。”
“那究竟是什么?”希克拉德担心地转过头来,“我刚刚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直到那阵黑烟飘走我才好转。”
“恐怕是某位深渊恶魔,或是它的手下。”我替拉戈提拉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还记得查维斯写给我的那个故事在吟游诗人学院的时候。
早在那时他就和我说过,有一些强大的存在能感知到别人对他们的侮辱,就像拉戈提拉做的那样,所以他选择了把故事写给我听。
“啊,你一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对吧,萨拉?”拉戈提拉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欣赏,“还记得我是怎么知道你骂了我的吗,希尔?”
“啊,我明白了。”
“就是这样,”拉戈提拉举起自己的杯子,使劲地喝了一大口的饮料,“幸运的是,来的只是某位大恶魔手下的仆人,我不再敢提及它们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察觉到的,一定是我在讲故事时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人就是这样,你以为你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却还是会犯错。”
“为了保证安全,”拉戈提拉接着说,“我们最好把接下来的故事转到纸上进行。”
◇◇◇◇
事情很快就要到最糟糕的部分了。起初,整片大陆仍旧保持着一片和平的气氛尽管有一些小规模的局部冲突,但至少整片大陆是和平的。
很快,一个全新的敌人降临了,神们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他们没能发现这一次的入侵。
我无意用越来越强的凡世束缚来为我们开脱啊,凡世束缚指的是这个世界对神和恶魔的限制。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吗?起初,神的本体能在这个世界上自然行走。他们隐藏力量,在世界行走,那时候的神大部分是精灵的形态你们需要知道的是,神本身没有形态,也没有性别。
于是神们就把它们遇到的第一个喜爱的生物作为自己的形态和性别,起初只是在凡间,后来他们在各自的神国也维持着这副模样。
啊,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的父亲是一个精灵,是的。
让我们讲回凡世束缚吧,跑题可不是什么好事,起初,神们以本体在世间行走,他们居住在精灵、矮人、卓尔,侏儒……所有的种族之间。
在长久的居住中,这些由自然规则所化的神灵逐渐有了喜好,其中的一部分便决定成为某个种族的守护神比如龙神特莱克斯。
后来,也许是神灵们过多的干预了这个世界的正常发展其中的大部分是守护神出于对他们所守护种族的喜爱世界意志因此发怒了,它给神灵们铐上了一层枷锁。
这就是最初的凡世束缚,从那之后,神灵们便只能以化身在这世界上行走比如之前启发了人类的那几位神灵。
但他们的所作所为依旧不为这个世界所容忍,特别是启发了人类的这几位神灵他们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智慧种族。
忍无可忍的世界意志降下了第二次的惩罚,所有的神灵和恶魔都被完全地束缚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再也没有神或恶魔能来到凡间。
让我再来和你们讲讲神的敌人,也就是那些恶魔。
和神一样,恶魔们同样是这个世界某些规律的具现化只不过它们代表的大多是那些负面而黑暗的东西。
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这些深居在地底的邪恶存在就一直在图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而神则是抵御他们的第一道防线。
战场最开始并不在这个世界里,而是在依附这个世界而存在的某处次级位面,在那里,神和恶魔们鏖战了无数的年月,直到他们都被世界意志所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