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无功而返之后,我们在第二天的晚上再次回到了这里,期待那个该死的家伙今晚愿意铤而走险。
老实说,这很不舒服,三个体型不算小的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的腿没过多久就已经失去了知觉,希克拉德则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墙壁上。
我们透过露出来的狭窄缝隙,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闪烁着淡淡莹光的法阵。
它看起来很漂亮,有着一种魔幻的气息,就像是故事书里会出现的魔法阵那样。
今天的夜色很不错,天上几乎没有厚重的云层,帕弗雷静静地高悬于夜空之中,向整个世界无差别地洒下皎洁的银白月光。
甲板上没有灯光,今夜的夜光足够明亮,足以照亮整个船首甲板,让我们看清楚甲板上的情况。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太过明亮了,如果我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绝不会选择一个如此容易暴露的夜晚动手。
夜晚一点一点过去,由于没有计时工具,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能凭借头顶的月亮判断现在大概是一个什么时间。
帕弗雷已经走过了它分属于上半夜的那片领地,开始巡视下半夜的天空,它的光芒依旧耀眼,但希克拉德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塞巴斯蒂安也没好到哪儿去,老年人的精神和体质都比正常人要差得多,他现在完全就是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
我往外张望了两眼,确定没人出现后转过身去,试着把开始往一边倾倒的希克拉德扶正。
我很担心,如果他发出什么响动,那我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于是我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来唤醒他,那就是剧烈的疼痛。
我卷起袖子,使劲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我看着自己的手掌和他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然后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怎么回事!?”
希克拉德猛地睁大眼睛,慌张地分辨着周围的情况,并在几秒钟后镇定下来。
他的脸很红,变红的地方是一个十分清晰的掌印。
“你吓死我了,萨拉,”他看着我,舒了口气,手也从腰间的剑柄上挪开,“我差点就把剑拔出来了——我还以为我们遇到袭击了呢。”
“我们没有遇到袭击,”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还有同样被响声吓得一激灵的塞巴斯蒂安,“你们得打起精神,已经是下半夜了。”
“喔……我很抱歉,”希克拉德扭了扭脖子,“为我睡着了这件事——顺便一问,你是用的什么方法叫醒的我,我的脸上现在火辣辣的疼。”
“我扇了你一巴掌,希尔,”我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压抑的笑声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回荡,“你必须承认,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好吧,萨拉,”希克拉德先是生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发誓,我会在之后的日子里找机会讨回这一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