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的距离最近,在命令下达的第四日,率领三团包括比蒙、重骑兵全部抵达南山城。
南山城靠着怒水河,这个怒水河很有意思,整条河都是波涛汹涌,就像巨人的咆哮一般,只有几处水面宽阔,水流较缓,南山城这里就是一处,所以莫桑公国在南山城和它的河对岸永定城都见了一个水港,只是这里水深不深,所以它能停泊些小船,大船停靠不了。
地火一到南山城,立刻把三团和狼族五万军队全部开至怒水河边,就在河边扎营,就地开始砍伐树木,制作木筏,并且管你停泊的小船,还是河里来往的大船,全部截停,靠在岸边,大船靠不了就把水手都弄下船,大船抛锚,做出一副要强渡怒水河的姿态。
这样一搞,河对岸永定城的将领就要疯了,前两天刚得到消息,兽人这支队伍不是攻打北方三城去了吗?怎么一转眼又要强渡怒水河了?虽说指着敌人攻击友军这样有点不地道,但当敌人攻打北方三城的时候,心里真是很安心啊!
永定城的将领有很多,派系错综复杂,克莱修大公实在没辙,最后指派了原永定城的城主鲍勃作为代统领,可鲍勃平日就不掌兵,这时候哪服得了众,赶紧上书王都,说兽人眼瞅着要渡河了,大公你老人家快救救我,他手里有六万兵,仗还没打先求救,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副无措的姿态。
写完了求救信,鲍勃召集众将领议事,一说赶紧跟水军求援,距离他们最近的水军一是日光城,一是大柏树城,日光城就不提了,自顾尚且不暇,大柏树城城前阵子调了五万士兵去了日光城,现在还没回来,他人和船都还有,可此去大柏树城就要十天起步,等赶回来怕是永定城都要易主了。
有人提出了这个意见有多不靠谱,并主张半渡而击,先做好埋伏,等对方渡了一半,埋伏好的投石车对着河面上轰,使对方不能渡河,岸上埋伏好的士兵一举杀出,杀得对方猝不及防,以绝对优势兵力把对方歼灭在当地!
鲍勃听了觉得不错,这人侃侃而谈,听上去有理有据,这个建议可以采纳,刚准备赞同两句,边上又有人出声,说兽人极度凶猛,半渡而击的想法是好,万一玩大了呢?万一人家过来了一半,你也打不过人家,被人一冲击,埋伏好的投石车也玩完,这六万兵是不是要交代在这?要知道飞龙关、断山城、幸运城和碎叶城哪个没有几万兵,谁打得过人家?就现在北部三城还苦逼着呢,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实力一边打着北方三城,一边还要强渡怒水河?
鲍勃听了直翻白眼,心说照你的意思直接投降算了,口中却问依他的建议该如何是好。
这位将领信口跟要半渡的又怼了两句,这才回鲍勃,照他的意思,埋伏啥,就在河边守着,数排投石车立着,来就轰!一个都不让对方上岸,上岸两个也要快速赶下去,只要杀的及时,对方就上不来,杀多少敌是次要的,关键是守住永定城,确保六万士兵的性命。
鲍勃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那么多将领都打不过人家,自己算哪根葱就觉得能给人致命一击了?只要能守住永定城,确保对方过不来,自己就是首功一件,杀不杀敌,绝对是次要的!
双方将领又是一阵争吵,这回鲍勃心中有了主意,也不紧张了,美滋滋地享受着数位将领的争执,说到底,还是要自己拍板啊。
又等候了片刻,众将领渐渐停歇,鲍勃挺直了腰板,用一种极沉稳的口气宣布,一,火速派人去大柏树城求援,能不能救到不说,自己不报回头就是自己的责任了,二,立即在怒水河沿岸布置投石车,三排不够就五排,五排不够就十排,时间反正还有,一定要尽心尽力,最好一轮齐射能把河面上的船只都砸沉了才好,第三,所有士兵在岸边宿营,人家矮人兽人可以,自己凭什么不行,所有人都枕戈待旦,按照轮次在岸边职守,违令者,斩!
当鲍勃把“斩”字说出口的时候,真是浑身舒畅,这时他才体会到掌管数万人的性命是什么样的感受,权利当真使人着迷。
鲍勃宣布完了,一看“半渡而击”的几位将领非常不服的样子,他也不能搞得太僵,于是又接了一条,这几位将领可以率着自己的队伍埋伏,万一敌人势猛破了前头的阵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如此阵仗居然还是虚招,正当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你们埋伏建功的时候!
事已至此,几位将领也不好多说,只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两眼,都下去指挥去了,敌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发动进攻,自己的准备做的越充足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