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交卷。
荣烺就看到云安郡主家的杨华表姐托腮发愁,荣烺猜她肯定是诗做得不好,杨华表姐最不喜欢做诗了。要是比武功,杨华表姐肯定前三之列。
阿白也面露苦恼,不是发愁诗文,就是发愁算术。每次投壶计分,阿白都能算错。
第一拨考完后,第二拨考,一直到所有秀女都答过题目。
荣烺就看到好几个秀女面色发白,约摸是题答的不好,心里没底。
上午考试结束,诸秀女回宫用膳,午休后继续下午的考试。
下午考较的是针线。
题目并不难,给布料针线,做个荷包便可以。
待下午的荷包做完,秀女们便可以回兰心殿休息了。
荣烺跟着一起检试今天的考卷成绩,两样都出众的姑娘还不少。当然,诗文自没法跟朝中大臣比,但也平仄无误,读起来挺顺口。
当然,也有诗文或针线不那样出众的,荣烺道,“也有不擅诗文针线,这并不是她不好,就是没这天分。”
郑太后一个个评过等,身旁有尚宫拿笔记录。
荣烺主要看白姑娘杨华表姐都不错,郑皇后道,“不必急,明天还有考较。”
“母后,明天要考什么?”
郑皇后笑,“先卖个关子,明儿你就知道了。”
徐妃其实也想知道,但她自数年前对后位冲击失败后,两人来往就很平淡了。徐妃忍着没问,视线再次落到秀女的诗文荷包上:她娘家侄女的诗文针线都很出挑。
当晚,徐妃打发宫人往兰心殿送了回汤水,让侄女安心准备明日考较。
徐环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她知道家族的期望、姑妈的期望……她父亲官位已革,也未能袭爵,虽说大皇子时有垂询,可大皇子年纪尚小,做不得主,也抬举不了徐家……她在家是说不到好亲事的……
可在宫里,姑妈虽与她亲,却做不得主……
莫说正妃之位,连良娣她都不敢想……
服侍的宫人就在外间,徐环在被子里躺的笔直,死死忍着心内酸楚,眼角溢出一滴眼泪。
第二天上午考较的是骑射。
清一色温顺的小矮马,连弓箭都是为女眷特制的,就是荣烺平时用的小弓小箭,轻巧的很。
结果,就这小矮马,也生生吓退了好几位秀女。
有一位胆子实在小,刚朝马走了两步,就直接面色泛白,厥了过去。
这几位自然是不成的。
不过,寻常秀女射箭不成,骑马倒也无碍。在宫人服侍下,能大着胆子上去。由宫人牵马,还能在小校场走一两圈。
也有骑射娴熟如丁璎丁姑娘的,说来丁姑娘骑射还是在猎场启蒙的。因为荣烺每天有骑射课程,丁璎做伴读,也练出来了。还能在马背上拉弓,只可惜三箭中只有一箭中了靶。
但在贵女里,已是出挑的了。
徐环的骑术也不差,只是射箭不成。
真正出众的是姜颖白姑娘杨华三人,这三人都能马上拉弓,箭入靶内。其中准头最好的就是姜颖,她三箭均中靶心,拔得头筹。
姜颖下马时拍拍马的脖子,可惜这马小了些,骑着不大威风。
最后一场考校的是琴乐。
这些大家都有修习,或多或少都会一些。
待四场考校结束,排出名次。
郑太后再令内侍请荣晟帝商议,“如今皇帝膝下只阿绵一子,他的亲事,必得郑重。这些姑娘们我看了,选了拔尖的五个。”
将名单递给荣晟帝。
荣晟帝接来扫过,“都是名门淑女。嗯,阿颖咱们都知道,朕也是看她长大,很懂事的姑娘。白家杨家的闺女想来也不差,时常见云安进宫,朕记得她那闺女性子也似她,干脆爽俐。丁相家孙女朕也见过,丁相与朝廷有功,孙女也教的好……”
点评后,荣晟帝问,“母后的意思呢?”
“结亲自然是结两姓之好。我看阿颖不错,其他几位姑娘也都挺好。”郑太后道,“阿绵尚年少,便是定下亲事,成亲也要明年才好。”
“我也这样想。明年十六,也是半个大人了。”
荣晟帝道,“阿颖我看也不错。我一直想加恩于丁相,况阿绵身边,还有两位良娣的位子。眼下无需一下子纳两位良娣,不若阿颖丁姑娘二人,一为正妃,一为良娣。”
郑太后问,“谁是正妃,谁是良娣?”
“姜家镇守西北多年,素来得力。况有嘉平姑妈的面子,阿颖为正,丁氏为副,母后看如何?”
郑太后含笑颌首,“就依皇帝的。”
荣晟帝笑,“儿子遵母后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