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千晨的闺房里,炉火烧的却正是旺盛,饶是她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罗裙,小脸还是粉扑扑的。
“小姐,这里的样子竟是一点没变呢。”小桃圆溜溜地大眼睛四下打量着房内,啧啧感慨道。
若雨一面捻了夹子往火炉里面多添了几块碳,一面笑说道:“可不是吗,我刚听东院的小翠说,小姐嫁到睿王府后,将军还是命人每日都来打扫小姐的房间,物品什么的都要按原来的位置摆放呢。”
两个小丫头讨论的开心,锦千晨却是端坐在一方软塌上,对着面前檀木圆桌上的棋盘,自顾自地下起棋来。
前世她为了能和顾萧凉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曾拜当时宫里最有名的棋待诏为师,苦练棋艺,竟也练就了一手不凡的棋艺。
起初她是觉着这东西枯燥乏味,到后来,随着她在深宫之中被时间打磨的越来越没有棱角,倒是爱上了这能磨练心性的物件。
她随手夹了枚黑棋落在边角处,小桃便惊呼了起来:“小姐,您这下的是什么棋呀,哪有把棋子落的这样远的?”
锦千晨一向待这两个丫鬟没什么架子,她们便也口无遮拦惯了,此刻小桃这样说,她倒也不慎在意。
只是听了她这话微微眯了眯眼睛,远吗?她却并不这样觉得,这棋盘上的每个棋子,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有的看似放在角落里微不足道,可是到最后会不会掀起一阵天翻地覆的变化,谁又说的准呢?
……
近日的皇宫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皇上交托给宁府保管的什么东西在宁府的密室里不翼而飞,圣上勃然大怒,宁府上下都受到了牵连,连带着皇贵妃瞧着都不如往日得宠。
另一件则是一年一度的会试结果出来了,状元和榜眼都是士族出来的公子,这倒没什么稀奇,一来这些世家公子自小便被家族寄托了希望,接受最好的教育,二来,官场上的事,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里面,哪家给的好处更多,指不定这分数上,就又多添了一笔。
可是奇就奇在,今年的探花,竟是被一个名叫程之微的寒门子弟给得了,这在京中,可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已经有数年没有在提名上见过寒门子弟了,这么一来,众人对这位探花郎的好奇,便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