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狐假虎威的事情做了不少,慕容牧惯会在事发之后,才装模作样训斥自己两句,假意责罚,以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博得一个不会仗势欺人,是非分明的好形象。
马夫已然收敛了方才的嚣张气焰,欲要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准备恭恭敬敬,听从教诲,出乎意料的是久久不闻慕容牧的义正辞严之语。
事出反常,马夫错愕不已,茫然抬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慕容牧。
做高门大户之中的下人,大多耳聪目明,最会察言观色。他正在心底揣摩慕容牧的心思,慕容牧却忽然开口道:“老夫见过你。”
慕容牧近乎知天命之年,然老当益壮,说起话来,声如洪钟,气势十足。
瞎子闻言,浑身一震,听这声音便料定说话之人身份了得,自己冲撞贵人,只怕此事不能够善罢甘休,刹那之间,汗毛树立,冷汗涔涔。
向着声音的源头看来,满面惊恐,一副坏事做尽,却被人抓了一个正着的模样。
“慕容牧此人疑心过重,那瞎子出现得突兀,慕容牧免不得自以为是地过多思量些什么。分明未曾见过此人,却疑虑重重,故意试探。”雅楼之上, 顾习凛将下边的情形尽收眼底。
慕容牧可是当今丞相,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自然再好不过,倘若事不从人愿,二人道不同,无疑慕容牧会成为顾习凛的一大劲敌,与他分庭抗礼,届时只怕不好对付。
凡事预则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顾习凛早就让人盯着慕容牧,不说将他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却是对他的性情秉性,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