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色已黑,但青砖白瓦仍然给人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
秦舞阳过去的时候,被两个大兵拦住了,验明正身之后,秦舞阳才得以进入。
对此,秦舞阳早就习惯了,早年唐疏桐在的时候,他们几个跟这些大兵玩熟了还好,其他人那同样是各种检查。
乔克立正在灯下看资料,秦舞阳离得远,看不清他在看什么,应该是什么调研报告之类的。
过了一会儿,乔克立摘下眼镜,笑着道:“舞阳,让你久等了。”
“没事,您继续看,我等着。”
乔克立将眼镜放到一旁,端起热茶抿了一口,道:“在云窑快两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百废待兴。”秦舞阳毫不谦虚地道,“接下来,云窑会有大刀阔斧的动作。”
“大刀阔斧?”乔克立笑着道,“城管事件的动作那么大,还不算大刀阔斧?”
“那只是热热身。”秦舞阳笑着道,“我赌了一把,效果很明显,吸引了不少投资商过来考察,不过云窑的基础确实太差,软环境有一定程度的提升,但硬实力比较差,不少投资商都在观望,看云窑的发展潜力。”
“这么说,你是来化缘的?”
“化缘还不至于,省里的钱也有限,还得要实现自身造血才行,不过基建这东西是一个长期过程,急不来,倒是人的思想问题急需解决。”
秦舞阳的话是说到了点子上了,乔克立身子微微前倾:“看来这两个月你没荒废。”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云窑耽误不起啊。”秦舞阳道,“经过调研,发现了不少问题,具体怎么处理,我会想办法,也有相关的措施,但需要得到省.委的支持。”
“你说,要我怎么支持你。”
“简单说,两个方面,人和政策。”
乔克立道:“详细说说。”
“实事求是地说,云窑躺平的干部太多,躺平的原因有多少,不一一枚举,但有两个很突出的因素,一个是一些重要岗位上的领导年纪偏大,安于现状,坐等退休,一个是年龄偏小,经验不足。”秦舞阳道,“因地制宜求发展,但怎么都离不开人,离不开人的责任心,但是责任心这东西很飘渺,我个人认为,所谓的责任心,体现在人的价值上,更体现在晋升上。”
“云窑现在的局面是,占着位置的不是老就是小,掐头去尾之后,干事的只剩下中层的,四十多岁,正是有能力有经验的时候,但是没待遇,也提拔不到他们,所以我认为这是对人才的极大流失。”
说到这儿,秦舞阳沉声道:“乔书记,我要的第一个政策就是打破当下干部年轻化的桎梏。”
乔克立眉头一扬:“你在置疑干部年轻化?”
“不,我不是置疑这一点,上头的决策是好的,年轻人有学历有文化有冲劲,但是真正落实起来,缺少了一个传帮带的过程,有些脱节了。”秦舞阳一针见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