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便点一点头。
她知道卫老太太的意思,既然是看在卫阳清的面子上下的帖子,就不能不全了人家的这份脸面,否则到时候卫阳清难做。
而彭家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从回来到现在,她还没怕过谁。
曹文曹安难对付,一样死了。
以为楚王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照样借力打力把他给弄倒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事是难的?
何况再难,为了活下去,总要试一试的。
到了重阳节的正日子,二夫人和三夫人便领着她跟卫玉珀去赴彭家的会。
彭家既是世家也是清流,很占便宜,两边都吃得开,来捧场的便不乏寿山伯老夫人、庆和伯夫人和锦乡侯夫人、文昌伯夫人这样的世家勋贵家的夫人们,又有清流家的陈夫人,连钱士云的夫人也来了,翰林院新任掌院梅大人的夫人也带着女儿来了。
女眷们的轿子一落地便有婆子们上来迎接候着,领着到了垂花门前,便有彭家的几位已经出嫁了的姑奶奶帮忙迎客,将夫人们跟小姐们都分开,夫人们是往东边的花厅里去,姑娘们见过了长辈,便被领着往西边的花园里去。
花园里有山有水有亭台楼阁,实在不算小,卫玉珀静静的抬眼打量了一遍,又把目光放在卫安身上,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七姐。
卫安就回头看她。
她回来到现在,其实自知道身世后,就总觉得活的不甚清楚,从前该知道的不知道,一门心思把仇人当亲人,后来知道真相了,也报了仇,杀了长宁郡主,可心里竟也没几分高兴,看见上一世最后死在了马蹄之下的卫玉珀,片刻后才应了一声。
卫玉珀紧跟着她走了几步,跟她并排走着,轻声问她:“给您送的香囊和荷包,您还喜欢吗?”
卫安不大记得这些事了,她前阵子实在忙的焦头烂额,并不曾注意到这些小事,心里有些歉意,面上笑了笑点头:“很喜欢,你的针线功夫是很不错的。”
她还记得上一世长宁郡主总拿这件事挤兑她,说她的教养竟不如一个庶女。
卫玉珀欢喜的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多给七姐做些,我还会做珍珠盘扣”
说话间已经过了桥,彭家的姑娘们正三三两两的迎客说话儿,见了她们两个却立时有个高个子长条身子的姑娘笑意盈盈的迎上来问了一声:“是卫家妹妹们吗?”
前头都是有丫头婆子领路的,哪个姑娘来了,都会一路通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方便待客,免得失了礼数认错了人,彭姑娘这么一问,也是谨慎。
卫安便也跟着笑了笑,和气的应了一声是。
这一笑,对面的彭家四姑娘倒是不由怔了怔。
卫安穿着银丝挑线衫子,外头罩着一层笼烟纱,底下是一条玉白色的百褶裙,腰间悬着双鱼玉佩,用一条金链子当了腰带扣在腰上,整个人就像是出水的芙蓉,笑起来简直让人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