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出来上折子说藩王们留京不合祖制的御史,是端王手底下的人,可是等到事到临头了,这御史在大理寺,却忽然攀咬出他来。
要不是他耳聪目明,在大理寺有眼线,这回就真的是折在里头了。
无事隆庆帝还恨不得找出些事来折腾他,找他的麻烦,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当成一件事报上去,那拔出萝卜带出泥,隆庆帝借题发挥要料理了他,他除了拼一拼,还有什么路可走?
既然个个都不让他过安生日子,他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先帝在时,这些兄弟们就俱都没什么感情,为了皇位还斗的乌眼鸡似地,现在到了隆庆一朝,就更是你来我往在暗地里给对方下绊子了。
楚王做那么多事,临江王也不说他一声卑鄙,也是因为他也明白,这些人本来就争斗不休,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说到底也不过是成王败寇四个字罢了。
而楚王的手段又特别残忍了一些,实在让人不齿,显得格外卑鄙而已。
楚景行会过意来,回头就吩咐了常随:“之前吩咐你做的事,不必再做了。”
常随不大明白,瞪大了眼睛急忙追问:“是不是小的办事不利?”
楚景行让他往楚景谙负责的田庄那一块动些手脚,他不是拖着不办,只是最近实在找不着机会下手
楚景行看他一眼,手里下笔如飞,面色如常的摇头:“不关你的事,只是不必再做了。有天大的事,都停一停。”
父亲只怕是要出手了。
最近能清闲些,就清闲些罢了。
他想了一回,又笑起来:“给我备下马匹,我们明天跟着去通州散一散。”
这向来是沈琛他们才去的地方,楚景行是自来不跟着一同去的,最近袁洪文在庄子上宴客,说是请沈琛他们去打野味,打了的也不拘什么,就在庄子上办起烤肉宴来。
连仙容县主她们也邀请了一妹们去了,去的俱是宗室女,不是堂妹便是表妹,亲戚间也没那么多避讳的。
常随有些愣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飞快的应了一声是,自去准备了。
等到第二天,果然楚景行就往通州去了一趟。
袁洪文的庄子是长安长公主的陪嫁庄子,地方不大,可是造的却很是精巧,四进的院子,还没进门就能闻见浓郁的桂花香,楚景行到的时候,袁洪文他们已经出门了,只有一个仙容县主才堪堪下了马车,见了他便笑起来:“怎么景行表哥你也来了?”
能见到楚景行实在是意外之喜。
她知道这位表兄向来是不爱这些玩乐东西的,此时看他,笑容都灿烂了几分,眉眼弯弯的冲他道:“哥哥他们昨儿就来了,还有景吾表哥,今天怕是已经出了门去了。”